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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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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许建国停下脚步，满意地笑了。“早这样不就完了？”他扔掉木棍，对我妈说：“去，把那件红衣服拿来，让她换上。再给她梳洗梳洗，别让李家人看了笑话。”我妈立刻喜笑颜开，进屋拿出一件俗艳的大红色连衣裙，扔进猪圈。“快穿上！今天李家就来接人！”我看着那件廉价的、散发着樟脑丸味道的红裙子，只觉得一阵恶心。但我不敢反抗。我怕他们真的会对诺诺下手。我机械地脱下身上的衣服，换上那件红裙。裙子又短又紧，勒得我喘不过气。我妈拿来一盆冷水，和一把断了齿的梳子。“自己洗把脸，梳梳头，弄利索点。”我用冰冷的水胡乱抹了把脸，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水还是泪。院子里，许文昊把诺诺拽了起来，推到屋檐下。“站在这，不准动！等会你妈出嫁，你还得去送送。”诺诺冻得嘴唇发紫，小脸煞白，却不敢再哭一声，只是用那双盛满恐惧的眼睛，远远地望着我。我的心，像是被泡在苦水里，又涩又痛。天宇，你到底在哪里？你知不知道，你的妻子和女儿，正在经历着什么？那个“嗯”字，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不要我们了？无数个念头在脑中翻滚，最终都化为一片绝望的死灰。中午时分，一辆破旧的三轮车停在了院门口。车上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不合身的西装，头发抹得油亮。他走路一瘸一拐，正是他们口中的“李瘸子”。李瘸子身后还跟着两个壮汉，一看就不是善茬。我爸妈和许文昊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哎呀，李老板，您可来了！快请进，快请进！”李瘸子的眼睛在我身上肆无忌惮地扫来扫去，眼神黏腻，令人作呕。他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这就是弟妹吧？长得是真俊。”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拍在我爸手里。“这是彩礼，三万块，一分不少。人，我今天就带走了。”我爸掂了掂信封的厚度，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好好！应该的，应该的！”他转身对我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跟李老板走啊！”李瘸子搓着手，朝我走来。“走吧，媳妇儿，回家咯！”他伸手就要来拉我。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触碰。李瘸子的脸色沉了下来。许文昊见状，立刻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将我往李瘸子那边推。“姐！你别不识好歹！李老板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我被他推得一个踉跄，撞进李瘸子怀里。一股劣质烟草和汗臭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我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吐出来。“放开我！”我挣扎着。李瘸子却一把将我抱紧，在我耳边淫笑：“小辣椒，还挺有劲儿。我喜欢。”“妈妈！”诺诺凄厉的哭喊声，像一把刀子，刺穿了我的耳膜。她挣脱了许文昊的钳制，跌跌撞撞地向我跑来，抱住我的腿。“妈妈，不要走！诺诺不要你走！”李瘸子不耐烦地皱起眉，一脚踹向诺诺。“滚开！小杂种！”那一脚，正踹在诺诺小小的胸口上。她像一片落叶，被踹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她嘴里喷了出来。
更新时间：2025-09-04 13:5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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