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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总裁老婆江若雪,和新晋顶流男星追尾的视频,引爆了全网热搜。视频里,她倚着限量版超跑,任由闪光灯将她绝美的脸庞照亮,语气慵懒又轻蔑:「拍我的绯闻?去找我先生陈渊,他最擅长处理这种事。」她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在说,我就是她养的一条狗。所有人都等着我,这个靠脸上位的“凤凰男”,出来卑微地替她公关、澄清,继续当好我的豪门赘婿。他们不知道,我们的三年婚姻,只是一纸协议。我走进江家老爷子的书房,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他面前。「江老,三年之期已到,该放我走了。」01“陈渊,你又发什么疯?”江若雪回到别墅时,我正将自己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慢条斯理地塞进行李箱。她身后还跟着那个叫季凌的男明星,此刻正用一种审视和挑衅的目光打量着我,似乎在好奇,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忍受妻子在外面这样给他戴绿帽子。网络上的词条已经炸了。#江若雪 季凌##总裁夫妇 开放式婚姻##史上最强软饭王 陈渊#各种不堪入目的词汇,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吾辈楷模。”“哥们主打一个情绪稳定,只要钱到位,老婆爱跟谁睡跟谁睡。”“笑死,他敢有意见吗?离开江若雪他连高级公寓的物业费都交不起。”这些评论,江若雪不可能没看到。但她脸上没有丝毫歉意,反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不耐烦。她扯了扯领口的丝巾,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不属于我的古龙水味。“陈渊,我跟你说话呢。别在这装模作样,博取同情,很难看。”她环抱着双臂,“说吧,要多少钱才肯把热搜压下去?五百万够不够?”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然后,我抬起头,第一次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平静眼神看着她。“不用了。”“江若雪,我们离婚吧。”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江若雪脸上的烦躁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荒谬和错愕,好像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她旁边的季凌,也收起了那副看戏的表情,眼神里透出一丝讶异。“你说什么?”江若雪掏了掏耳朵,一步步向我走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咄咄逼人的声响。她走到我面前,伸出那只涂着昂贵蔻丹的手指,重重地戳在我的胸口。“陈渊,你再说一遍?”她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威胁,“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谁给你的?这栋别墅,你开的车,你身上这件高定衬衫。离开我,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以为我让你处理绯闻,是在羞辱你吗?”她冷笑一声,“我是在给你赚钱的机会!圈子里谁不知道,你陈渊最会处理这种事,既能拿到我的钱,又能保住你‘江太太’的位置。怎么,当狗当久了,还真想当主人了?”这话,说得极其诛心。我没有动怒,只是伸出手,轻轻拨开她的手指。然后,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份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以及一张银行卡,放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协议我看过了,我净身出户。”“这张卡里有五千万,是我这三年帮你处理各种‘麻烦’,你打给我的酬劳。现在,一分不少,还给你。”“从此,我们两不相欠。”江若雪的瞳孔,因为震惊而猛地收缩。她死死地盯着那张银行卡,像是要把它盯出一个洞来。她无法理解,我,这个被她、被所有人认定为攀附于她的藤蔓,怎么敢主动提出离开?就在她失神的瞬间,我拎起脚边的行李箱,越过她,径直走向门口。“站住!”江若雪终于反应过来,声音尖锐地响起。我没有回头。“陈渊,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就永远别想再回来!”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我握住门把手,脚步顿了顿。我转过半张脸,看着这个与我同床共枕三年的女人,看着她那张因为愤怒和不可置信而微微扭曲的绝美脸庞。“江总,”我叫了她一声,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不是我想回来。”“而是从今以后,你,还有整个江家,请得动我吗?”02我走出别墅大门的时候,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雨丝冰冷,打在脸上,却让我感觉无比清醒。三年前,江氏集团遭遇空前的金融狙击,股价暴跌,濒临破产。江老爷子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资源,都无力回天。就在他绝望之际,我出现了。我只用了三天时间,就让那个庞大的金融巨鳄赔得血本无归,仓皇逃窜。事后,江老爷子找到了我,开出了一个我无法拒绝的条件——三百亿的现金,以及江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他只有一个要求,让我娶他那个桀骜不驯、私生活混乱的孙女江若雪,留在她身边,保她三年平安。他说,江若雪是他唯一的软肋,也是他最大的心病。他怕他百年之后,没人能镇得住她,江家偌大的家业,会毁于一旦。我答应了。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股份。三百亿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数字。我只是想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于是,我收起了所有的锋芒,隐匿了真实的身份,以一个家境贫寒、但相貌出众的“幸运儿”身份,入赘江家。这三年来,我扮演着一个尽职尽责的“软饭男”。她彻夜不归,我为她留灯。她醉酒呕吐,我为她收拾。她绯闻缠身,我为她公关。我做得太好,好到所有人都忘了,我陈渊,才是那个真正握着江家命脉的人。也包括,江若雪自己。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我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江老爷子的电话。我按了接听键。“阿渊,你……你真的决定了?”老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和无奈。“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三年之期已到,我该走了。”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是若雪那丫头,太不懂事了……阿渊,我代她向你道歉。你能不能……再给她一次机会?”“江老,你知道我的规矩。”我打断了他,“协议就是协议。”这是我的底线。“我明白了。”江老爷子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那你……有什么打算?”“世界那么大,想去走走。”我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雨点顺着我的额角滑落。挂断电话,我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就在我准备上车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以一个蛮横的姿态,猛地停在了我的面前,溅起一片水花。车门打开,江若雪撑着一把黑伞,从车上走了下来。雨幕中,她的脸色比天色还要阴沉。“陈渊,你玩够了没有?”她走到我面前,眼神冷得像冰,“跟我回去。”我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江若雪,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结束了。”“结束?”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我没同意,就结束不了!”她猛地伸手,想要抓住我的手腕,却被我轻易地侧身躲开。她抓了个空,身体因为惯性踉跄了一下,高跟鞋在湿滑的地面上崴了一下,整个人狼狈地朝我怀里倒来。我下意识地伸手扶了她一把。她的身体很软,带着熟悉的香水味,撞进我的怀里。有那么一瞬间,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但下一秒,她就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抬起头,用命令的口吻说道:“送我回去。”我松开手,后退了一步,与她拉开距离。“江总,我想你该找你的司机,或者……季凌先生。”提到季凌,江若雪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陈渊,你非要跟我这么说话吗?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男人,你要跟我离婚?”“无足轻重?”我笑了,“江若雪,在你眼里,什么才算重要?”“是你公司的股价?是你新签的对赌协议?还是你那个永远填不满的虚荣心?”我的话,像一把把刀子,精准地戳进了她最痛的地方。她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你……你怎么知道对赌协议的事?”那份对赌协议,是她瞒着整个董事会,甚至瞒着江老爷子签下的,一旦失败,整个江氏集团都将易主。我怎么知道?因为那个和她签协议的人,就是我安排的。我本想,等三年之期一到,就把这份“礼物”送给她,让她彻底坐稳江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可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转身,准备拉开出租车的车门。“陈渊!”江若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颤抖,“你不能走!你走了,公司怎么办?那份对赌协议……我……”她终于怕了。03我没有回头。坐上出租车,我对着后视镜里,江若雪那张失魂落魄的脸,轻轻说了一句。“与我无关。”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不远处那个站在雨中,如同被遗弃的女神般的女人,眼神里充满了八卦和同情。“小伙子,跟女朋友吵架啦?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可得好好哄哄啊。”我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们离婚了。”车子启动,将那道身影,远远地甩在了后面。我没有回我自己的住处,而是让司机把我送到了市中心一家不起眼的酒店。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我感觉这三年来积攒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我打开手机,铺天盖地的新闻推送,几乎把屏幕挤爆。江若雪站在雨中,失魂落魄的照片,已经被顶上了新的热搜。标题起得一个比一个耸人听闻。#江若雪疑似被抛弃##软饭男的终极反杀#评论区里,风向已经开始悄然转变。“卧槽,这是什么神仙反转?不是说陈渊是靠江若雪养着的吗?”“有没有可能,我们都搞错了?陈渊才是真正的大佬?”“楼上的姐妹,你是懂情节的。这简直就是小说照进现实,赘婿归来,打脸拜金老婆!”“只有我心疼姐姐吗?她看起来好伤心,眼睛都红了。”我面无表情地划过这些评论,点开了江氏集团的股价图。果不其然,在这一连串的负面新闻影响下,江氏的股价,已经开始断崖式下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当初那个和我对赌的资本方,嗅到血腥味,一定会像鲨鱼一样扑上来。江若雪,你该怎么应对呢?我正想着,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我随手接起。“是陈渊先生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怒火和傲慢。“是我。”“我是季凌。”他自报家门,“我想,我们需要谈谈。”“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不,你有。”季凌的口气很冲,“陈渊,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靠女人上位的废物,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我告诉你,若雪是我的,你最好识相点,乖乖滚蛋,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在云城待不下去!”我听着他这番幼稚的威胁,只觉得好笑。“说完了?”季凌似乎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平淡,愣了一下。“你……”“季凌是吧?”我打断他,语气随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我不管你和江若雪是什么关系,那是你们的事。”“但你最好记住,别来惹我。”“否则,我让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在一夜之间,化为泡影。”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顺手将他的号码拉黑。对于这种跳梁小丑,我连多说一个字的兴趣都没有。我扔下手机,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城市的夜景。万家灯火,璀璨如星。而我,是时候,从这场扮演普通人的游戏中,抽身了。口袋里,另一部手机震动了一下。那是一部没有任何多余功能的加密手机,也是我真实身份的象征。我打开手机,上面只有一条来自我助理的信息。“老板,欢迎回归。”04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拉开窗帘,阳光有些刺眼。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几十个未接来电,几乎全是江若雪和江老爷子打来的。我直接选择了无视。洗漱完毕,我换上了一套酒店准备的休闲装。镜子里的男人,褪去了那身廉价的“赘婿”外壳,眉眼间的锋利和疏离,再也无法掩饰。我走出酒店,街对面,我的助理周放已经靠在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旁等候多时。他看到我,立刻迎了上来,恭敬地递上一份文件。“老板,这是您要的资料。”我接过文件,随意翻了翻。是关于季凌的。“这个季凌,背景倒是挺干净。”我淡淡地说道。“是的,老板。”周放跟在我身后,汇报道,“他出身普通,靠着一张脸和不错的运气,才爬到今天的位置。不过,我们查到,他背后似乎有个金主,他能拿到的大部分资源,都和那个金主有关。”“查出来是谁了吗?”“暂时还没有。对方隐藏得很深。”我合上文件,嘴角勾起一抹冷意。“那就把他逼出来。”“是。”我坐进车里,周放为我关上车门。“老板,我们现在去哪?”“去环球中心。”环球中心,是云城的地标性建筑,也是我名下产业之一。只不过,这三年来,我从未踏足过这里。半小时后,迈巴赫停在了环球中心楼下。我刚下车,大厦的总经理,一个名叫赵铭的中年男人,就带着一众高管,快步迎了出来。“陈董,您可算来了!”赵铭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他身后的高管们,也都用一种好奇又敬畏的目光打量着我。显然,他们都知道我是谁,但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见到我的真人。“嗯。”我点了点头,径直往里走。“陈董,办公室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在顶层。”赵铭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边,“您看,我们是先上去,还是……”“不用了。”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我今天来,只办一件事。”“您请吩咐。”“从现在开始,动用我们所有的资源,狙击江氏集团。”我的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赵铭在内,全都愣住了。他们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谁都知道,江氏集团的董事长江若雪,是我的妻子。现在,我这个做丈夫的,居然要亲手搞垮自己老婆的公司?“陈……陈董……”赵铭的冷汗都下来了,“您……您没开玩笑吧?这……这可不是小事啊。”“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我反问他。我的眼神,让赵铭瞬间闭上了嘴。他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可是……为什么啊?”一个年轻的高管,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我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有些事,不需要解释。我要让江若雪,让整个江家,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们当初放弃的,究竟是什么。我要让他们,为自己的傲慢和愚蠢,付出代价。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了起来。“陈渊,你到底想怎么样?”电话那头,是江若雪压抑着怒火的声音。看来,她已经知道了消息。“你不是一直想看清我吗?”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现在,我就让你看个清楚。”“陈渊,你混蛋!”她在那头低吼道,“你知不知道,公司现在是什么情况?股价已经跌停了!所有的合作方都在打电话来质问!你这么做,是想毁了江家吗?”“毁了江家?”我笑了,“江总,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在我眼里,江家,还没那么重要。”“你……”“想让你的公司活下去吗?”我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那就来求我。”“来环球中心顶楼,跪下来,求我。”05江若雪来了。她来的时候,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电闪雷鸣。她没有撑伞,浑身湿透,昂贵的香奈儿套装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狼狈又动人的曲线。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平日里总是闪着冰冷光芒的眸子,此刻却写满了红血丝和屈辱。我坐在顶层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欣赏着窗外的暴雨,以及暴雨中,那个倔强又脆弱的身影。她站在环球中心的大门口,被保安拦住了。“江总,没有预约,您不能进去。”保安公事公办地说道。“让他滚开。”我对身后的周放说。周放点了点头,打了个电话。很快,保安让开了路。江若雪走进大厅,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所有路过的员工,都向她投去好奇和探究的目光。她曾经是云城最高不可攀的女神,是无数男人仰望的存在。可现在,她却像个落魄的乞丐,来祈求我的施舍。电梯门打开,她走了进来。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她站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雨水顺着她的头发和衣角,滴滴答答地落在昂贵的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陈渊,你满意了?”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我晃了晃杯中的红酒,没有说话。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我承认,我以前是小看你了。”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对你,不该……不该把你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只要你肯收手,放过江氏。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我挑了挑眉,放下酒杯,站起身,一步步向她走去。我的靠近,让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眼前的这个男人,太陌生了。他不再是那个对她言听计-从,温柔体贴的陈渊。他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危险而强大的气场,让她感到窒息。我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她的皮肤冰冷,像一块玉。“我让你跪下,求我。”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江若雪的身体,猛地一僵。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屈辱、愤怒、不甘……各种情绪在她眼中交织,最终,化为一片死寂。她缓缓地,屈下了双膝。膝盖接触冰冷地面的那一刻,我看到一滴晶莹的液体,从她眼角滑落,混入了地上的水渍中,消失不见。那是眼泪吗?这个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女人,也会哭吗?“陈渊……”她抬起头,仰望着我,声音里充满了哀求,“求你……放过江家。”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着这个曾经把我踩在脚下,肆意践踏我尊严的女人,如今,却卑微地跪在我的面前。我应该感到快意。可不知为何,我的心里,却涌起一丝莫名的烦躁。“你以为,下跪就有用了吗?”我松开手,声音冷得像冰,“江若雪,你还是没明白。”“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屈服。”“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到底错过了什么。”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走回沙发旁,拿起了那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这是江氏集团的股权转让协议。”我将文件扔在她面前的地上,“签了它,江氏,还是你的。”“这份对赌协议,我也可以当场作废。”江若雪愣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的文件,又抬头看看我,似乎不明白我到底要做什么。“你……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对你的江氏,没有兴趣。”我重新端起酒杯,“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属于你的东西?”“我的自由。”我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签了字,拿着它,滚出我的世界。”“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06江若雪最终还是签了字。她走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她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孤独的影子。她没有回头,一步步走得决绝,仿佛要将过去三年的种种,都彻底斩断。周放走了进来,将一份新的文件放在我的桌上。“老板,季凌那边有动静了。”“说。”“他今天下午,紧急召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周放的表情有些古怪,“他说……他要向您道歉。”“道歉?”我有些意外。周放点点头,打开了办公室里的投影仪。屏幕上,出现了季凌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他对着镜头,深深地鞠了一躬,脸上充满了“诚恳”和“悔意”。“各位媒体朋友,大家好。今天我站在这里,是想为我前几天的无知和鲁莽,向陈渊先生,致以最诚挚的歉意。”“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陈先生。我不该觊觎不属于我的东西,更不该用那种恶劣的态度,去挑衅陈先生的威严。”“我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从今天起,我将无限期退出演艺圈,闭门思过。希望大家,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这番话说得,声情并茂,滴水不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真心悔过。“他倒是挺聪明。”我关掉投影,淡淡地评价道。“应该是他背后的金主,给他施压了。”周放分析道,“我们动用资源打压他的消息,不可能瞒得过有心人。对方这是在向您示弱,希望您能高抬贵手。”“示弱?”我冷笑一声,“在我面前玩这种金蝉脱壳的把戏,他未免也太天真了。”“老板,您的意思是?”“他想退圈,我偏不让他退。”我站起身,走到窗边,“去,把他所有的黑料,都给我捅出去。我要让他身败名裂,一辈子都翻不了身。”“还有,把他背后的那个金主,给我挖出来。”我的眼神,冷了下来。敢把主意打到我头上,就要做好承受我怒火的准备。不管他是谁。“是,老板。”周放立刻领命而去。办公室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心里却没有一丝波澜。报复江若雪,碾压季凌,这些事情,对我来说,就像是随手拍死两只苍蝇一样,简单,且乏味。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或许,我真的该离开这座城市了。就在这时,我的私人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来自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地方。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喂?”“是……是陈渊吗?”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而虚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我的心,猛地一颤。这个声音……“张妈?”我试探着叫了一声。张妈,是当年在我父母去世后,照顾我长大的保姆,也是这个世界上,我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三年前,我为了入赘江家,不暴露身份,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回了老家,从此断了联系。“哎!真的是你啊,小渊!”电话那头,张妈的声音一下子激动起来,带着哭腔,“我……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听不到你的声音了……”“张妈,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对劲,心里顿时一紧。“我……我得了重病,尿毒症……医生说,要换肾,不然……不然就没几天了……”张妈的声音,断断续续,“小渊,我不是想找你要钱……我就是……就是想在死之前,再听听你的声音……”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你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07我赶到张妈所在的小县城医院时,已经是深夜。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我在病房里找到了张妈。不过短短三年不见,她已经苍老得不成样子。头发花白,面容枯槁,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身上插着各种管子,躺在病床上,气息微弱。看到我,她浑浊的眼睛里,瞬间亮起了一丝光。“小渊……你……你真的来了……”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你别动!”我赶紧冲过去,按住她,“我来了,张妈,我来了。”我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哽咽。“好……好孩子……”张妈看着我,浑浊的眼泪,从眼角滑落,“让张妈……好好看看你……瘦了……”我握着她冰冷干枯的手,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医生怎么说?”我强忍着悲痛,问陪在一旁的护工。护工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病人情况很不好,肾源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现在,只能靠透析维持着。但是……也维持不了多久了。”“把她所有的病历资料都给我。”我的声音,不容置疑。护工愣了一下,但看到我眼神里的坚定,还是点了点头,去给我找资料了。我拿着张妈的病历,立刻打给了周放。“动用我们所有的医疗资源,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找到最合适的肾源!”“另外,联系世界上最好的肾脏科专家,马上飞到这里来!”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钱,权势,地位……在生命面前,这些东西,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如果我连自己唯一的亲人都救不了,那我拥有这所有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接下来的几天,我寸步不离地守在张妈的病床前。我为她擦身,喂她吃饭,陪她说话,就像小时候,她照顾我一样。全球顶级的医疗专家,陆续赶到了这座小县城。经过会诊,他们给出的方案,是立刻进行肾脏移植手术,这是唯一能救张妈的办法。好消息是,周放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老板,肾源找到了!而且,配型完美!”我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太好了!马上安排手术!”然而,周放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冷水,将我从头顶浇到脚底。“可是……老板,这个肾源的捐献者……是江若雪小姐。”“你说什么?”我的大脑,瞬间宕机。“江小姐说,这是她欠您的。她说,她知道张妈对您很重要。她希望……用这种方式,来弥补她过去对您的伤害。”我握着电话,久久无法言语。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能救张妈的,竟然是江若雪。这个我恨过,也想彻底摆脱的女人。我的心里,五味杂陈。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江若雪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裙,提着一个果篮,俏生生地站在门口。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的清澈。她看着我,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我……我来看看张妈。”08病房里的气氛,一度很尴尬。张妈因为用了镇静药物,还在昏睡。我和江若雪,相对无言。最终,还是她先开了口。“对不起。”她低着头,声音很轻,“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但是……我还是想说。”“过去三年,是我不好。”“我被嫉妒和傲慢蒙蔽了双眼,看不到你的好,把你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的讨好。”“我甚至……甚至觉得,你待在我身边,是有利可图,是别有用心。”她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着我。“直到你离开,我才发现,原来我的生活,早就已经离不开你了。”“家里没有你温的牛奶,我会失眠。应酬喝多了,没有你煮的醒酒汤,我会头痛欲裂。公司遇到麻烦,没有你在旁边提醒,我会焦头烂额。”“陈渊,我好像……把你弄丢了。”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刻意煽情。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我早已平静的心湖,泛起一圈圈涟漪。我承认,我有那么一瞬间的动容。但很快,理智就战胜了情感。“江若雪,你不用这样。”我看着她,语气平淡,“你捐献肾脏,我很感激。这份恩情,我会用别的方式报答你。但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我知道。”她点了点头,眼里的光,黯淡了下去,“我没想过要你回头。我只是……想做点什么,让我自己心里好过一点。”“你走吧。”我下了逐客令,“这里有我,不需要你。”我的话,很绝情。江若雪的身体,微微晃了晃,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将果篮放在桌上,然后转身,离开了病房。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我的心里,堵得慌。我点燃一根烟,走到走廊的尽头,狠狠地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让我混乱的思绪,稍微平静了一些。我到底在烦躁什么?我不是已经决定,要和她彻底划清界限了吗?为什么看到她难过,我的心,会跟着难受?“老板。”周放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查到了吗?”我问。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查到了。”周放的表情,有些复杂,“季凌背后的金主,是……是江氏集团的死对头,李氏集团的董事长,李明哲。”“而且,我们还查到,三年前,江氏集团遭遇的那场金融狙击,也是李明哲在背后一手策划的。”“他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想搞垮江氏,而是……”周放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而是想把您,从幕后逼出来。”我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知道我的身份?”“恐怕是的。”周放点了点头,“我们查到,李明哲和您,曾经在同一个秘密组织里待过。他对您的行事风格,非常了解。”“他知道您重情重义,所以,他故意制造了江氏的危机,让您不得不出手。然后,他又利用季凌,来挑拨您和江小姐的关系,让您离开江家。”“他做这么多,就是想让您重出江湖。因为他知道,只有您,才是他最强大的对手。”听完周放的话,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好一个李明哲!好一招请君入瓮!他不仅算计了江家,算计了江若雪,甚至,连我都算计了进去!我一直以为,我是那个执棋者。没想到,我也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他现在在哪?”我的声音,冷得像冰。“他约了江小姐见面。”周放说道,“就在今晚,在城郊的盘山公路上。”“他说,他要跟江小姐,好好算一算,当年的旧账。”09当我赶到盘山公路的时候,正看到最惊险的一幕。一辆黑色的宾利,正发了疯似的,撞向江若雪那辆红色的法拉利。法拉利被撞得失控,车头擦着悬崖边的护栏,划出一串刺眼的火花,最终,摇摇欲坠地停在了悬崖边上,半个车身,已经悬空。我目眦欲裂,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若雪!”我猛地踩下油门,迈巴赫像一支离弦的箭,直接撞向了那辆宾利。巨大的撞击力,让两辆车都严重变形。我顾不上额头上流下的鲜血,踹开车门,冲向了悬崖边那辆摇摇欲坠的法拉利。“江若雪!你怎么样!”我疯狂地拍打着车窗。车里,江若雪脸色惨白,额头上也都是血,显然是在刚才的撞击中受了伤。她看到我,原本涣散的眼神,瞬间聚焦。“陈渊……你……你怎么来了……”“别说话!”我看到车身正在一点点向悬崖下滑动,急得大吼,“解开安全带!快!”江若雪似乎吓傻了,一动不动。“解开!”我又吼了一声。她这才如梦初醒,颤抖着手,去解安全带。就在这时,宾利的车门,也被人从里面踹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面容阴鸷的中年男人,从车里爬了出来。他就是李明哲。“陈渊,你果然还是来了。”李明哲看着我,脸上露出一抹病态的笑容,“我等了你三年,终于,又见面了。”“李明哲!”我看着他,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你找死!”“哈哈哈!”李明哲疯狂地大笑起来,“我找死?陈渊,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无所不能的‘king’吗?现在的你,不过是一个被儿女情长绊住的废物!”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枪,对准了我。“今天,我就要当着你的面,杀了你的女人。我要让你,一辈子都活在痛苦和悔恨之中!”他说着,就要扣动扳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江若雪终于解开了安全带。她推开车门,不顾一切地向我扑了过来。“不要!”“砰!”枪声,响彻了整个山谷。我只觉得怀里一重,一股温热的液体,瞬间浸湿了我的胸膛。我低下头,看到江若雪的后背上,绽开了一朵妖艳的血花。她的眼睛,正看着我,嘴角,却带着一抹满足的微笑。“陈渊……能为你……挡一枪……我……不后悔……”她说完这句话,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身体,软软地倒在了我的怀里。“不——!”我抱着她渐渐冰冷的身体,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我抬起头,用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明哲。那眼神,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李明哲被我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你……你想干什么……”我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江若雪,一步步,向他走去。我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恐怖到极致的杀气。整个盘山公路的温度,仿佛都在这一刻,骤然下降。李明哲怕了。他真的怕了。他扣动扳机,将枪里剩下的子弹,全部射向了我。但,都无济于事。我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任由子弹射入我的身体。我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我说过,别惹我。”“咔嚓!”一声脆响,世界,清净了。我松开手,李明哲的尸体,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了地上。我抱着江若雪,跪倒在地。我的眼泪,终于决堤。“若雪……你醒醒……我带你回家……”10江若雪没有死。子弹,离她的心脏,只差了一公分。她被抢救了过来,但因为失血过多,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我也受了很重的伤,但和她比起来,都只是皮外伤。张妈的手术,也很成功。江若雪的肾脏,在她的身体里,重新焕发了生机。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除了,我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我守在江若雪的病床前,寸步不离。我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我终于明白,三年的朝夕相处,这个女人的身影,早已刻进了我的骨子里,融入了我的血液中。我恨她,怨她,想逃离她。可当她真的要离开我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根本做不到。原来,我才是那个,被困在原地的人。半个月后,江若雪醒了。她醒来后,看到我,说的第一句话是。“陈渊,我们……还没离婚吧?”我看着她苍白虚弱的样子,摇了摇头。“没有。”她的脸上,露出一抹孩子气的笑容。“那就好。”她住了三个月的院。这三个月里,我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全心全意地照顾她。我们的关系,似乎回到了三年前,甚至,比三年前,还要亲密。出院那天,阳光很好。我推着轮椅,带她到医院的花园里散步。“陈渊。”她忽然叫我。“嗯?”“等我好了,我们去复婚吧。”我停下脚步,看着她。阳光下,她的侧脸,美得像一幅画。“好。”我笑着回答。我想,这一次,我们之间,不再有协议,不再有算计,不再有误会。只有,爱。一年后。江氏集团的顶楼,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宴会的主角,是我和江若雪。今天,是我们的复婚纪念日,也是我们孩子的满月宴。我抱着怀里粉雕玉琢的小公主,看着身边笑靥如花的江若雪,心里,被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填得满满当当。江老爷子喝得满脸通红,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地说:“阿渊啊,我们江家,欠你太多了。”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所有的恩怨,都已随风而逝。现在,我只想珍惜眼前人。宴会进行到一半,江若雪把我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老公。”她踮起脚尖,在我耳边,吐气如兰,“我好像,又有了。”我愣了一下,随即,狂喜涌上心头。我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老婆,我爱你!”“我也爱你。”窗外,烟花绚烂。室内,温情脉脉。我想,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全文完)
更新时间:2025-09-13 23: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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