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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徐钦言嘴上说爱我。却在我生产当天,叫来他的小青梅给我当月嫂。进产房的前十分钟,月嫂哭叫着捂住了肚子。“钦言,今天是我生理期,现在疼得厉害。”徐钦言二话不说脱下陪产服,带她去了门诊。我九死一生生下孩子后,只因她说想吃车厘子,徐钦言叫我亲自去采摘园摘。甚至,他为了能让青梅月嫂轻松些,给女儿喂了过量的安眠药。女儿死后,我不哭不闹,联系了律师。是时候让徐钦言一无所有了。1“钦言,我肚子好疼啊,能叫太太晚点再生吗?”赵雅倩双目含泪,倒在了徐钦言的身上。护士着急地在一旁催促。“生孩子怎么能晚一点?再晚点小孩和大人都会有生命危险。”“你这月嫂也太没职业道德了。”徐钦言拉紧我的手马上就放开了,两下就脱掉了陪产服。“恩菲乖,我先带雅倩去门诊看看。”“你只是生个孩子,痛经搞不好可是会死人的。”我被一波波的阵痛折磨地几近晕厥,挣扎着拽住徐钦言的衣角。“别……别走。”徐钦言看着我,皱进了眉头。赵雅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知道,我只是你家找来伺候人的,不配提要求。”“我自己去,你满意了吧!”说完,她直接跑了出去。徐钦言一根一根地掰开我的手指头。“看在你今天生孩子,我才忍你的。”“再这么任性,小心我断了你妈的医药费。”看着二人的背影,我气得头晕脑胀。尽管马上要生产了,我还是争分夺秒地给月嫂公司打去了电话。“马上给我换个月嫂过来,我不用赵雅倩了。”挂断电话后,我立即被推进了产房。头顶的灯光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每一次的用力都伴随着极度的疼痛与眩晕。原本在这个时候,徐钦言应该在我身边陪产的。过了好久好久,孩子也没有快生下来的意思。我的力气越来越小,羊水也越来越少。我依稀能听到医生在一旁讨论,要不要改为剖腹产。就在这时,产房的门被打开了。护士尖叫一声。“先生!这里是无菌产房,你没做消毒不能进来!”徐钦言一把推开护士,上前掐住了我的脖子。“宁恩菲,你怎么这么狠毒?”“你知不知道解约会让雅倩被公司罚款?这可是她的饭碗!”医生将他推到了一边,厉声怒喝。“你还是人吗?现在什么事比你老婆生孩子重要?”“产妇现在难产,要不要现在转剖腹产?”徐钦言没有说话,在产房里翻来翻去。最终,他翻到了我的手机,狠狠的砸向地面。“喜欢打电话是吧?我看你这下还怎么打。”我无力的瘫倒在床上,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助产士在此刻惊叫一声。“产妇大出血了!”可徐钦言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我在濒死的边缘徘徊了很久,意识逐渐涣散。终于,我飘散的灵魂被一声尖锐的婴儿啼哭拉回了现实。助产士将一个微微青紫的婴儿递到我面前。“恭喜!是个7斤的小千金。”我颤抖着手,想去摸摸孩子的小脸蛋。可还没等我触碰到,突然伸过来一双手将孩子夺了过去。助产士瞬间尖叫起来。“女士!你怎么闯进来的?”“产妇的伤口还没有缝合,你带进来细菌很容易感染。”“你别把孩子抱的那么紧,会勒到她的!”赵雅倩将孩子抱的更紧了。“太太,我真的是专业的月嫂,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你,让你打电话给公司告我的状。”“但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请你理解一下。”“孩子我就先带走了,新生儿本来就该由月嫂照顾的。”我大惊失色,拼了命的想坐起来夺回我的孩子。赵雅倩看着我的狼狈相,向后退了一步,直接给我跪了下来。“得饶人处且饶人,你非要把我逼死吗?”一旁的医生见状,连忙叫来了保安,把赵雅倩赶了出去。只是可怜我的女儿,刚出生不久就经历这一出。她小脸更加青紫,哭的连气都喘不匀。带着孩子在空荡荡的病房里躺了许久,徐钦言才姗姗来迟。我知道,他刚刚是去帮赵雅倩处理我投诉的事情了。他皱着眉头站在我对面,剥好了一瓣橘子递给我。“老婆,刚刚是我太激动了,我给你道歉。”“雅倩就是个小姑娘,着急用钱才当了月嫂,你别和她过不去。”我将头转向一旁,不想和他说话。他叹了口气,坐到我的旁边,轻轻的摸着我的头。“好了,我给你买个口红,这事就翻篇吧。”我冷笑了一声。“我的孩子,不让她带。”扶在我头上的手,如触电般迅速抽开。“你有完没完?我已经告诉你了,想让你妈活命,就听我的。”“你那个植物人妈,断了一天医药费就会死。”“你自己想想清楚。”随后,他叫来了医生。“她还有力气在这里吃醋,说明没什么事。”“办理出院手续吧,我们回家。”医生一听就急了。“产妇生产时遇到了大出血,必须留院观察72小时。”徐钦言不耐烦的看着手表。“需要签什么免责声明,我都给你们签。”“这是我家的家务事,劝你们别多管闲事。”医生见状,也不敢再阻拦。而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话语权。除了撕裂般的心痛,我什么都做不到。只能任凭徐钦言把我带回了家。赵雅倩一进家门,就激动的尖叫了起来。“钦言,这真的是你们家吗?”“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房子。”说完她注意到了一旁的我,有些局促的低下了头。“不好意思啊太太,我家里太穷了,我实在没见过世面。”徐钦言有些心疼的看着她。“恩菲,雅倩一直以来过的都太苦了,现在来咱家了,就不能亏待她。”“你带着孩子去住客房,把主卧给雅倩住吧。”“不然我怕孩子晚上总哭,会打扰雅倩休息。” 我太阳穴跳了一下,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徐钦言,你是连演都不演了吗?”“她只不过就是月嫂,需要我和你一起把人供起来吗?”赵雅倩瞪大了眼睛,挤出两滴眼泪。“钦言,我虽然缺钱,但我也不是一点脸都不要。”“我靠自己的双手挣钱,太太没必要这么针对我吧。”“我看我还是走吧,就算公司开除我让我露宿街头,我也认了。”她的话音未落,一个清脆的耳光就落到了我的脸上。我抬起头,看到的是徐钦言暴怒的双眸。“宁恩菲,你到底在高贵什么?”“你和你妈都是依附着我的菟丝花,还轮不上你瞧不起别人。”一天之内,徐钦言提了三次我妈是植物人的事。他似乎忘了,在三年前那场意外发生后,我一度抑郁到想要轻生。那些彻夜难眠的夜,都是他陪在我身边,帮我抹去脸上的泪。“恩菲你放心,我一定遍请全世界的名医,让咱妈早日醒来。”“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有我在呢。”他明知道这是我心中最不愿提起的痛。可现在,他却死死掐住我这条命脉。轮不到我发脾气,他就拥着赵雅倩回了主卧。我强忍着伤口处的剧痛,抱着女儿一步一喘地上了楼。晚上,女儿饿得直哭,可我却挤不出一滴奶水。我方寸大乱,急出了一身冷汗。万般无奈下,我敲响了主卧的房门。徐钦言揉着眼睛开门,脖子上的红晕格外醒目。但我现在顾不得计较那些,直接哭了出来。“我没有奶,快去给孩子买奶粉。”徐钦言点了点头,拿起了外套就准备出门。就在这时,赵雅倩像一阵风般扑到了徐钦言的身后,从背后死死的抱住他。“钦言,我做噩梦了,我梦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吃不饱饭的家。”“我好害怕啊,你能陪陪我吗?”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弱,我死死扣住徐钦言那即将要关上的房门。“你们两个愿意怎么腻歪就怎么腻歪,现在我孩子有危险……”“太太!”赵雅倩不耐烦的打断。“我是专业的月嫂,这种小孩我最了解了。”“她并不一定是真的饿,只是想大哭吸引别人的注意罢了。”“女孩就是这样,一出生就知道在爸爸面前和妈妈争宠。”徐钦言回头看了我一眼。“听到了吧?赶紧回去睡觉吧。”房门被他随手关上,巨大的惯性让门锁直接碾过我的手指。我疼的尖叫一声,为了不摔到孩子,我强忍着剧痛将手一点点慢慢收回。看着不停哭泣的女儿,我的心揪成一团。巨大的恨意像汹涌而来的潮水,灌满了我整个心脏。我恨徐钦言,他明明承诺了会保护好我和女儿。可我们十年以来的相濡以沫,抵不上赵雅倩。我也恨我自己,这刚生产完的身体太过虚弱,不能自己出门给女儿买奶粉。不然可能我还没有回来,就晕倒在了大街上。我打开手机,想找到一个能帮我的人。就在这时,一条消息弹了出来。【恭喜啊,喜得千金。】我二话没说将电话拨了过去,几乎是哭喊出来。“帮帮我。” 两个小时后。乔易澜从后备箱搬出了一整箱的奶粉,还有好多儿童用品。看着我狼狈的模样,他皱紧了眉头。“徐钦言就这么对你?”我局促的笑了笑。“有空再聊,我得赶紧给孩子冲奶粉了。”大门关上前,乔易澜叫住了我。“菲菲!”“我答应了伯母,会替她保护你。”“如果徐钦言对你不好,你就告诉我,我接你走。”我鼻子一酸,慌张的关上了门,不想让他看到我哭。女儿很乖,喝完奶粉不久后就睡着了。我刚准备闭眼时才发现,天已经亮了。第二天,徐钦言和赵雅倩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有说有笑的吃着早餐。我坐在他们对面,就像个透明人。赵雅倩塞了一个樱桃到嘴里,面露惊喜。“这还是我第一次吃樱桃,太好吃了吧。”“钦言,那你吃过车厘子吗?会不会比樱桃好吃一百倍?”徐钦言噗嗤一笑,揉了揉她的头。“等我下班回来给你买。”“可是我现在就想吃呢。”赵雅倩将视线转向了我。“太太,你昨天半夜敲门把我吵醒了,要不你就亲自去买车厘子回来,就当是给我赔罪了。”我手中的叉子掉到地上。“我?给你赔罪?”我看向徐钦言,期待着他能帮我说几句话。可他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我,只顾着听赵雅倩撒娇。“我听别人说,采摘园里的车厘子比超市里的还要好吃。”“钦言,让太太去给我摘吧?我帮她带孩子。”徐钦言将头转向我,无奈的笑了笑。“抱歉啊,恩菲,雅倩从小任性,咱们就陪她在胡闹这一次吧。”我攥紧了拳,咬着牙道。“徐钦言,我昨天刚刚生了孩子。”“还有,把孩子交给她带,我不放心。”徐钦言见我顶嘴,一下子就发了火。他将我拎到了车上,把车钥匙扔给我。“不带车厘子,就别想再回家门。”孩子被他们留在了家里,我始终不安心。我突然想起,我身上还带着后门的钥匙。于是我绕到别墅的后门,又回到了家中。看眼前的一幕,让我险些晕厥。徐钦言和赵雅倩正抱着女儿,把一片安眠药往孩子嘴里塞。我尖叫着冲过去,发现孩子已经昏迷不醒。送到医院时,孩子已经停止了呼吸。我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徐钦言,为什么?”他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孩子总哭……我不想叫雅倩太辛苦。”“那你就给这么小的孩子喂安眠药吗?”我大吼着冲上去,却被他推倒在地。剖腹产的伤口撕裂开来,血迹浸染了我的衣服。可徐钦言却转头去安慰受到惊吓的赵雅倩。“钦言,孩子死了,我这个月嫂不会失业吧?”“不会。”徐钦言斩钉截铁的回答她。“我可以养你。”我冷笑一声,捂着肚子用另一只手掏出了手机。“我已经报警了。”“故意杀人,你们都去坐牢吧!”徐钦言脸色骤变,冲上来争抢我的手机。他一脸陪笑地对着刚刚拨通的报警电话道歉。“不好意思警察同志,老婆有产后抑郁症,意识不太清醒。”“我俩只是夫妻间吵架,不需要报警,打扰你们工作了。”电话挂断后,他深呼了一口气,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老婆,我知道女儿的离世让你有些接受不了。”“但好在她刚出生一天,你们还没什么感情。”“但我可是和你结婚了十年的男人,我才是你最亲近的人。”我疼的满头是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徐钦言……你配当爸爸吗?”他叹了口气,缓缓起身。“你现在不太清醒,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劝你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想想你妈。”说完,他拥着赵雅倩就离开了。在经过我时,赵雅倩挑衅又戏谑的瞪了我一眼。我刚想起身,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住院部。乔易澜穿着白大褂,一脸关切的在我旁边看着。他是我上学时期的同学,是我唯一的一个异性朋友。也是这家医院的医生,负责我妈住院的那个科室。“我刚刚看到徐钦言搂着一个女人出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菲菲,你有事情可不能瞒我。”强忍多时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在此刻夺眶而出。我失态的扑到他的怀中,嚎啕大哭。听完我说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他气的浑身颤抖。“当时就应该直接带着孩子离开,把离婚协议书扔到他脸上。”“他到底有什么好?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也愿意陪在他身边。”我苦笑一声。“你知道的,我毕业后就直接和他结婚了。”“这么多年也没有经济来源,我妈的医药费全靠他承担。”“如果他一气之下断了我妈的医药费,那我妈就再也没有醒来的机会了。”乔易澜愣住了,一双深邃的眸子颤抖着看我。半晌,他才勉强吐出一句。“你在说什么呀?”“伯母……一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我的大脑轰鸣一声,整个人瘫软在床上。“你说什么?”“你不知道吗?”乔易澜也觉得很难以置信。“当时徐钦言和我说,你因为伯母的事情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叫我不要在你面前刻意提起此事。”“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我咬紧了下唇,一直到咬出血来。怪不得这一年以来,徐钦言骗我妈妈去了国外接受治疗,不让我去探望。原来,妈妈早就不在了。他一直不告诉我,就是为了在有需要的时候用来威胁我。我静静的坐在床上,看着我的世界一点点崩塌。过了许久,乔易澜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就别放过他。”我抱着女儿的骨灰回了家。徐钦言迎上来,一脸愧疚地看着我。“把骨灰放在供台上吧,虽然咱们和孩子的缘分浅,但毕竟生她一场。”我摇了摇头,将离婚协议书扔给了他。“徐钦言,我们离婚。”他愣了一下,随后立即反驳。“恩菲,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但差不多就得了。”“我虽然答应了让雅倩留在咱家,但不会影响你的地位。”“你放心好了。”我苦笑一声,原来直到现在,他还认为我是在吃醋。“你觉得我会和杀害我孩子的凶手共度余生吗?” 赵雅倩从一旁冲过来。“太太,怎么可以这样讲话?”“你知道孩子死后,钦言的心里有多难受吗?”“他忍着悲痛哄你,你这样只会让他更加内疚。”我抬起手,一个巴掌扇到赵雅倩的脸上。“我和我的丈夫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份。”她被我这一巴掌打蒙了,一双眼睛无辜又委屈的看着徐钦言。徐钦言很生气,但没有立即发作。“宁恩菲,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把离婚协议书在他面前甩了甩。“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让我偿命?”徐钦言一副很震惊的样子。“我可是你的老公。”见我不像在胡乱发脾气,徐钦言又亮出了杀手锏。“你差不多就得了,再这么不懂事的话,我真断了你妈的治疗费。”尽管有心理准备,但这句话还是像一根刺一般直插我的心脏。我强忍着痛,咬牙切齿。“你到底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我妈不是已经不在了吗?”徐钦言的瞳孔震颤了一下,不自然的抿了抿唇。“你……你都知道了?”我平静的点了点头,却在桌下攥紧了拳头。“现在,你没有什么能来威胁我了吧?”“怎么能叫威胁呢?”他下意识反驳。“恩菲,我当时不告诉你,只不过是怕你会难过。”“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你着想,你不应该这么说我。”“随便吧。”我淡然的摆了摆手。“我现在只告诉你一件事。”“我不仅要和你离婚,我还要把你们两个杀人凶手送进监狱。”话音刚落,赵雅倩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她慌张的抓住徐钦言的裤脚。“钦言,你快想想办法啊,我也不知道小孩吃安眠药会死。”“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叫她报警。”徐钦言的脸色阴暗的吓人,太阳穴处的青筋暴起。半晌,他冷笑了一声。“你别害怕,我最了解这个女人了。”“她没有这个胆量。”言罢,他掏出一张银行卡摔到我的脸上。“五百万,能不能让你闭嘴?”我笑了。“这么点钱就想买我女儿的命?”徐钦言深呼了一口气,皱紧了眉头,十分不耐烦。“你到底想要什么?”他可算问到点子上了。我打开那份离婚协议,指甲在【净身出户】四个字上点了点。“把这份协议签了,咱们两个离婚,你净身出户。”徐钦言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净身出户?你在想什么?家里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赚的,你的意思是让我都分给你?”我点了点头。“对。”“不过你想想清楚,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会报警把你抓进监狱。”“那个时候我作为你的合法妻子,依旧拥有你所有婚内财产的支配权。”“所以对于我来说,结果都一样。”“我只是大发慈悲的给你一个选择。”徐钦言彻底被激怒了,冲上来狠狠掐住我的脖子。“宁恩菲,你敢威胁我?”我笑了。“对啊,被人威胁的感觉怎么样啊?”一旁的赵雅倩早就慌了阵脚,死死的拉住徐钦言的手。“钦言,你赶紧签了吧,就算你一分钱也没有了,我也愿意陪你东山再起。”“但如果坐了牢的话,咱俩这一辈子都完蛋了。”“你放心,我也可以出去赚钱的。”徐钦言一把将她甩开。“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随后,他掐着我的手又紧了紧,眼睛猩红。“所以你知道你妈已经不在了,就想赶紧把我甩掉吗?”“难道你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让我给你妈交药费?”我冷哼了一声。“重要吗?”徐钦言的手松开了,语气稍带着些委屈。“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离婚。”“钱都给你可以,不离婚行不行?”我被他的话给逗笑了。“为什么不愿意离婚?”“因为我爱你啊。” 他爱我。这是我俩结婚之后他说的最多的话。每天他都要重复几百次。他说,他对我的爱笨拙而深沉,除了这种方式,他找不到表达的最优解。我也真的相信了他说的话,畅想了即将到来的三口之家所有的美好。可现在,我的所有幻想都破灭了。于是我对着他摇了摇头。“你别再骗我了,也骗不了我了。”“就算把钱都给我,那不离婚,钱也依旧是你的。”他的眼眸晃动了一下。“钱钱钱,难道在你心里,除了钱别的都不重要吗?”别的?我苦笑一声。“你错了,我最想要的不是钱。”“但我最想要的东西已经失去了。”“那我呢?”徐钦言大叫一声。“我在你心里算什么?”我懒得和他再掰扯下去,掏出了手机,按下了110。“你以为我不敢报警吗?”徐钦言怒视着我,瞪了许久。“你别以为有了钱你就什么都有了。”“你父母双亡,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人能够让你依靠。”“我等着你回来求我的那天。”说完,他潦草的在协议书上签了字。搬出别墅的那天,徐钦言将离婚证撕得粉碎。“宁恩菲,我说了,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回来求我的。”“不会。”“一定会。”我笑出了声。“一定不会。”“因为,你的后半生,恐怕要在监狱里度过了。”话音未落,警笛声响彻周围。徐钦言的瞳孔一下子放大,几乎是瞬间吼出来。“宁恩菲,你在干什么!”“钱都已经给你了,你怎么还报警!”赵雅倩直接吓得瘫软在地。“怎么……怎么会这样?”我叹了口气。“都和你们说了。”“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徐钦言,你给我的钱是还你欠我的情债,但我女儿的命,需要用你的后半生来偿还。”赵雅倩不停的摇晃着徐钦言。“你快想想办法呀,我可不想坐牢!”徐钦言一把将赵雅倩推倒在地,直冲着我而来。“宁恩菲,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把我送进监狱,你自己在外面想重新找个男人,是不是?”说着,他又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告诉你,你这一辈子只能是我的女人。”“反正怎么死也是死,我就拉着你垫背!”他这次下了死手,很快就掐的我喘不上气来。尽管警察上楼的声音响起,但我知道我已经挺不到那个时候了。意识刚要开始模糊时,一个人影冲出来,把徐钦言一脚踢飞。是乔易澜。我了解徐钦言,知道今天他有可能会对我动手。所以在我来的时候,叫乔易澜偷偷藏在了一旁。幸亏我的敏感多疑,才救了我一命。警察很快就控制住了徐钦言和赵雅倩。赵雅倩吓坏了,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但闪着银光的手铐还是精准无误的扣在了她的手上。徐钦言被按住,却还是死死的昂着头。他的视线焊在我的脸上,目光如炬。“宁恩菲,他怎么会在这里?”“你和她是不是早就勾结在一起了?”乔易澜冷哼了一声。“事已至此,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不行!”徐钦言朝着我大叫。“你是我的老婆,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一辈子了。”“就算我被抓进监狱,你也不能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我皱紧了眉头,一脸厌恶的看着他。“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能管得上这些。”一直到被警察押上警车的前一秒,徐钦言还在不停大叫着,嘴里重复着这句话。 他们被带走后,我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曾经这座婚房装修好的时候,我和徐钦言带着我妈妈一起来到这里。徐钦言拉着我的手对她承诺。“妈,你放心。”“往后余生我会拼尽全力对恩菲好。”“我会保护她一辈子。”后来也是在这间房子,我把两条杠的验孕棒塞在巧克力里,给了他一个惊喜。他激动的抱起我转了好几圈。“恩菲,谢谢你,我要当爸爸了。”“我以后会更加努力赚钱,让你和孩子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我会和你一起看着孩子慢慢长大,咱们两个一起慢慢变老。”但今天,也是在这里。我的孩子和我的妈妈都已经失去了。而徐钦言,也被我亲手送进了监狱。我深呼了一口气,忍不住感叹。“真是世事无常,物是人非。”乔易澜递了杯热水给我,坐在了我的旁边。“不是的。”“是徐钦言不懂得珍惜,好在一切都结束了。”是啊,一切都结束了。而我也什么都失去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和徐钦言这场失败的婚姻,没有赢家,全是败者。开庭前,乔易澜帮我托他的朋友联系了全国最权威的律师。但徐钦言,却连律师都没有请。赵雅倩在被告席上不停的哭诉着自己的冤枉。“我以前去别人家当月嫂的时候,孩子哭闹的烦人,我都是给喂安眠药的。”“怎么别人家的孩子都没死,就你家的孩子死了?”“这说明你的孩子命薄,不能怪到我头上。”说着说着,她就大哭了起来。“钦言,你快说句话呀!”徐钦言这才缓缓抬起那张沧桑的脸,不停的左顾右看。我知道,他是想在人群中寻找我的身影。法官催促的敲起了锤。“被告徐钦言,你有什么想说的?”徐钦言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这段时间在看守所里,我把一切都想明白了。”“我原本可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这一切都被我给毁了。”“我对不起我的老婆宁恩菲,无论我受到什么惩罚都是理所当然。”“但我希望她能够看在我之前的好,原谅我。”“希望她能在没有我的后半生里,不会那么恨我。”我把头转过去,不想再看他一眼。他的这些话或许是发自肺腑,又或许是真的感人至深。但我已经懒得去推敲这里面的真假了。在一起这么多年,他说尽了世间所有动人的情话。但在看到别的女人时,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将我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我当然会恨他,而且会永远恨他。因为我永远忘不了挣扎在产房中的剧痛。也忘不了孩子在我怀里一点点失去体温的感觉。更忘不了他隐瞒母亲的死讯,继续用母亲当筹码来要挟我。由于徐钦言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在法院判决下来以后也没有上诉。他很快就被送到监狱去服刑了。而我却发现,我没有重新开启人生的勇气了。我将自己关在房子里,每天从痛苦的回忆中反刍。母亲那张慈祥的脸,女儿那尖锐的哭声。每一帧回忆都像是一把利刃,在我的心上刻刻凌迟。我在床上躺着,看着太阳每天东升西落,干什么的心情都没有。终于,我下定了决心,买了瓶百草枯回家。我开始期待死亡,期待去与我思念的人见面。 可就在这时,乔易澜带着两大行李箱走进了我家。“我请了长假,带你出去转转。”我虚弱的摇了摇头。“我哪里也不想去。”他硬将我从床上拽了起来,半推半就的将我塞进了车。他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带我看了祖国的山川湖海。他在凌晨的海边,和我一起回忆我们的青春。又在寂静的山顶,带我一颗颗的数着星星。最终,他在日光洒在紫金山时,热泪盈眶的握住了我的手。“菲菲,一起活着。”这个瞬间,我似乎察觉到我那寂静许久的心脏又开始跳动。半晌,我回握住了他的手。“嗯,一起活着。”三年后,徐钦言在监狱里生了绝症,被破格允许保外就医。他开始不停的申请,想要和我见上一面。而这时的我与三年前不同,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中。我创了业,再努力下,事业蒸蒸日上。人往往不能和几年前的自己共情。现在的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不管往后余生我身边站着的是谁,我都要有保护好自己和身边人的能力。再也不会因为钱,被任何人给威胁。警察联系我,说徐钦言的绝症已经到了晚期。医生说,他最多能活三个月了。“你要不要来医院,就算见他最后一面。”我握着手机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你不是说了,他还能活三个月吗?”“那就等三个月后再说吧。”可仅过了一个月,徐钦言就死在了病房里。掀开盖住他尸体的白布的一瞬间,我差点没认出来他。他整个人瘦的不成样子,三年像是老了三十岁。他身上很多毛细血管都爆了,能够看出来临死前,他非常痛苦。乔易澜穿着白大褂,把一个本递给我。“这是我同事给我的,说是徐钦言住院以后写的。”“我没有看,但我感觉应该给你看看。”我点点头,将日记一篇篇翻开。【我亲爱的妻子:如果咱们的女儿还活着,现在已经会跑着叫爸爸了。在监狱里的每一天我都在后悔,后悔我怎么一步步将爱我的人伤害至深。后悔我怎么将一副好牌打的稀巴烂。我承认,有那么一瞬间,我确实对赵雅倩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但是在我的内心深处,我唯一深爱的只有你一人。是我对感情太过自负,认为你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才会肆无忌惮的伤害你。可你真的离开我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可笑。医生说我的时日无多,我每天都在期盼着你能来见我。如果能再见一下你那明媚的笑,我就算死都能瞑目了。可我等啊等,盼啊盼,你始终都没来。我知道我的愿望落空了,你做不到不恨我。随便吧,反正我都要死了。你对我是爱是恨,我都再也体会不到了。就算是恨我也好,别忘了我。——徐钦言绝笔】我将这一页字从本上撕下来,驱车来到女儿的墓地。在墓碑前,我把这张纸用打火机给点了。不是每一句道歉都能换来原谅。而死亡也不能彻底洗刷清一个人的罪孽。我拒绝将徐钦言埋葬在女儿旁边。他这种人,生生世世都不配再见我的女儿。我抚摸着那墓碑上皱皱巴巴的小脸,又哭又笑。再抬起头时,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但我身上没有被淋湿。乔易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手中的伞微微倾斜向我。“我们走吧?”“嗯,走吧。”
更新时间:2025-09-13 23: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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