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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雨下了一整夜,清晨依旧没停。沈家会馆里,灯光压得很低,白花铺满灵堂,烛火摇晃着,把空气压得凝重。沈砚行穿着黑色西装,背脊笔直,神情冷沉,作为独子迎来送往。林知澜安静地立在他身侧,黑色素裙随步摆动,胸前白花衬得她脸色越发苍白。她指尖一直捏着袖口,掌心始终是凉的。她从进门起手心就没干过,死死攥着袖口,数着呼吸让自己稳住。“沈总,节哀。”“砚行,保重。”低声慰问落下,很快又被角落里的窃语盖过。人群里压着嗓子,有人忍不住低声:“她就是沈太太?一个老师?”“豪门要的是资源,不是爱情。”“校园恋爱不顶用,董事会只认背景。”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耳膜。林知澜低着头,盯着地毯陷下去又弹起。沈仲衡走过来,神色哀戚,眼神却冷:“砚行,节哀。董事会那边我会先压着,但大家都在看,你得撑住。”说完,他的目光在林知澜身上掠过,像在看一件摆错地方的陈设。另一侧,沈祁曜推了推眼镜,冷冷看着。沈瑾瑜双臂抱胸,目光凌厉,不掩锐气。沈月珩一身黑色套裙,耳畔垂着珍珠耳钉。她走过来,目光在林知澜身上停了一瞬,随即移开,语气冷淡,却句句带刺:“沈家的门口——不是谁想站就能站的。”林知澜心口一紧,指尖扣到发白,嗓音轻得像飘散在空气里:“我……我知道了。”沈砚行递来一杯温水:“喝点水。”她抿了一口温水,可喉咙仍像被冰封着,凉得透骨。外头闪光灯骤然一亮,记者被拦下,仍疯狂拍照。“沈太太,要不要去休息室?”礼仪轻声问。“等会儿,我在这儿。”她摇头,背挺得更直。雨没停,反而越下越大。夜幕压下,会馆门口依旧喧闹。沈砚行送走最后几位长辈,眉心紧拢。林知澜跟在他身侧,鞋跟陷在湿地毯里,一步步拔起。外廊突然一束白光刺来,记者的镜头伸过来。“沈总,看这里!”“夫人,网上的流言回应一下?”林知澜脚步一僵,呼吸一下子乱了。沈砚行眉目骤冷,声音不大,却让人心口发颤:“滚出去。”不高,却让人下意识退开。保镖撑伞,把他们护进车里。“直接回别墅。”他沉声吩咐。车厢里很暗,雨刷一下一下刮过。林知澜把手放在膝盖上,指尖还在颤。她想问,却没开口,只盯着他冷硬的下颌线。晚上十点,手机震动。林苒的声音急得发抖:“姐!你上热搜了!别看评论!”她还是点开了。模糊的照片里,她撑伞走出会馆,一个男人递纸巾,角度偏巧,看着很近。醒目的标题跃入眼帘:【沈氏丧礼现场,豪门儿媳举止惹疑?】她盯着那几个字,心口仿佛被重重戳了一下。评论飞速翻滚:“老师?呵。”“丧礼上也能演?”“怪不得沈总脸黑。”零星的解释,很快被淹没。“姐,我去评论区解释——”林苒急切。“不用,这解释不了。”林知澜声音很轻,“早点睡。”挂断电话,她把手机反扣在桌上。别墅客厅冷白一片。沈砚行坐在沙发上,手机屏幕停在那张照片上。林知澜推门,声音低低:“只是个误会。”沈砚行抬眼,神色冷峻:“要解释?”她喉咙发紧,想说是科研同事,最后只是哑声:“我会处理好。”他看了她一眼,没再追问,只在她转身时淡淡落下一句:“解释太多,反倒没用。”林知澜心口一紧,胃里翻酸。她只能把背挺直,轻声应了一句:“嗯。”然后便上楼去了。卧室门合上,雨声像堵墙,把她孤零零围住。她背靠着门,手掌一点点落到小腹上,指尖发抖,却硬生生压下去。眼底的冷意,一寸寸爬上来。02凌晨一点,手机推送接连涌进来,冷白的屏幕照得卧室发凉。#沈氏丧礼#、#豪门儿媳#、#雨夜视频#,三个热搜并排挂着。林知澜盯着雨幕,手机再次震动。“姐!有视频流出来了!”林苒的声音急得打颤,“他们说……你和那个人一起进酒店。”林知澜指尖一紧:“发给我。”视频弹开:雨夜酒店廊檐,一个撑伞的女人快步走过,半秒后,一名男人紧跟着进去。角落时间码:23:42。评论区瞬间炸开:“白天丧礼,晚上酒店,戏真多。”“豪门儿媳?呵。”“沈总面子挂哪儿?”林知澜看了一遍又一遍。她记得,当晚用的是礼堂配发的伞,没有环纹;她习惯右手撑伞,视频里的人却用左手;23:42,她和沈砚行在车上。视频放完,空气像压在胸口。林苒几乎要哭出来:“姐,是真的?网上全在骂你……”她声音却冷静:“我根本不在那儿。别去掰,越说越乱。还有——别在外面提我名字。”挂断电话,她走到书房。灯还亮着,沈砚行坐在桌前,两台屏幕,一个是热搜,一个循环播放视频。“那不是我。”林知澜的声音哑得厉害,“伞不一样,手也不一样。你比谁都清楚,那时候我们在车上。”沈砚行冷声点开门禁:“系统显示我们23:52才到家。视频没标日期,我凭什么信你?”“不是我。”她咬字极慢。“知澜,我最讨厌的,就是被逼着去猜。”“我没让你猜。”她眼神冷下去,“我没做,就是没做。”他冷笑一声:“股东在看,家里在看。你一句‘不是我’,能当证据?”他把手机推过来,群聊消息不断跳:【沈祁曜:先别急着发声明。】【沈瑾瑜:拖没用,越遮越难看。】林知澜低声:“我会去调原始监控,但需要时间。”“股东不会等。”沈砚行目光冷得像刀,“在我拿到证据之前,你搬去教工公寓。外面就说你回娘家照顾母亲。”林知澜盯着他,唇角颤了一下:“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妈的?”“我的决定。”他语气冷硬,没有一丝停顿。她喉咙一紧,笑意却苦涩:“好啊。”走到门口,她还是回头:“砚行,哪天你真想要真相,我给你。不是现在。”门合上,书房里只剩雨声。清晨,雨停,云仍压得很低。新闻推送:【丧礼后四十五分钟,豪门儿媳疑似夜宿?】林知澜摁灭手机,行李箱靠在门边,昨晚随手塞了几件衣服,仓促又单薄。楼下,沈月珩推过一叠公关部声明:“对外就说你回娘家照顾母亲。”“这份声明……”林知澜盯着那几行字,低声道,“说白了,不就是分居?”沈月珩面不改色:“写的不是分居。你懂就行。”她忍着情绪:“照规矩走,先存证,再找律师,没必要被营销号牵着走。”“你以为没人做?拖不起。”沈月珩淡淡,“你现在一出门就有人拍,不露面就是帮忙。”这时,沈砚行坐到她身侧:“法务会和平台沟通,声明里只写‘家属’,不提你的名字。”林知澜定定看着他:“这是策略,还是已经下了定论?”“策略。”她唇角轻弯,却没半分笑意:“呵,很多时候,所谓的‘策略’,到最后就是定论。”她拉起行李箱,回头:“阿行,我昨天说的话,算数。”他喉结动了动,只低声应:“嗯。”03清晨风里带着湿意。林知澜拉开教工公寓的门,鞋尖刚落地,就听见“咔嚓”一声。闪光灯在树丛间一闪,有人低声喊:“就是她!”白光连着亮起,刺得眼睛发酸。“林老师!网上的视频是您吧?”“照片里那个男人是谁?解释一下!”林知澜沉默不语,快步下台阶,拦了辆出租车。车门关上的一刻,噪声隔绝开来。司机看她脸色苍白,只问:“去学校吗?”她点头。学院走廊比平常热闹,学生手里都拿着手机。有人小声议论:“是不是她?”、“网上说她是豪门太太。” 她径直进了办公室,主任很快进来,语气为难:主任神情为难:“林老师,家长群炸开了锅。院里商量后,想让你先休息一阵子,等风头过去再回来。”林知澜深吸口气:“我明白,是暂时的,对吗?”主任点点头,语气缓了些:“对,放心,工作我会先帮你顶着。”门关上,办公室又安静。她插上U盘,把新闻和视频逐条保存。手指僵硬,仍不停操作。等到天色暗下,她靠在椅背,喉咙发涩。手机不断震动,推送和评论像刀子:——“老师当豪门太太?呵。”——“沈总脸都丢光了吧。”她盯了几秒,摁灭屏幕。回到公寓,刚掏钥匙,背后又响起“咔嚓”。她猛地回头,走廊空荡,只余窗外一片反光。她拧开门进屋,靠在门板上,胸口剧烈起伏。快餐袋子里的汤洒出来,她蹲下,手死死扣住膝盖,才压住翻涌。过了一会儿,她放好饭盒,看到手机亮起。沈砚行发来:【今天一天,过得还行吗?】她盯着屏幕很久,才慢慢敲下:【还好。】过了几秒,他又问:【有人找你麻烦?】她指尖一顿,本想说“有”,最终删掉,回了:【没有。】良久,他才回:【早点休息。】林知澜盯着那几个字,眼睛酸得厉害。沈氏集团总部,股东会临时提前。沈砚行一路沉默,进会议室时,投影屏正滚动新闻:【豪门丑闻牵动股价,沈氏市值蒸发十亿】股东们语气不客气:“砚行!市场不会等你磨蹭。”“股价一开盘就跌停,合作方全在观望。”“你得拿出个态度!”沈砚行冷声:“法务在存证,公关今晚发声明。”有人直接拍桌:“光靠一份声明?我们要的是信心,不是空话!”沈砚行目光冷下去:“靠造谣逼沈家低头,不叫信心,叫示弱。”会议室安静下来,屏幕上的红线继续下坠。沈仲衡缓声提醒:“砚行,要撑住,但别硬到走不动。时间不是我们的朋友。”与此同时,教工公寓三楼。林知澜对着电脑,把新闻和视频一一保存、分类。工作群弹出消息:【林老师,这几天我们替课。】【家长打电话问,校方说您休假。】她只回了两个字:【谢谢。】楼道传来学生的脚步声。前排几个说笑,最后一个白衬衫身影抬头,看向三楼那扇窗,停顿片刻,才转身消失。傍晚,沈砚行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股价今天又跌停,股东逼得紧。今晚必须出声明。”林知澜轻声应:“我知道,我这边资料整理好,明早发你。”短暂沉默,他压低声音:“知澜……少看手机。别被那些东西影响。”“嗯。”她只回了一个字。挂断后,文件被风吹散,她压住,眼底却泛酸。她按着小腹,让呼吸慢下来。楼道里有人经过,很快远去。夜色压下,电脑熄灭。她独坐在黑暗里,手机静静躺在桌面。远在老宅,另一场暗流正在涌动。04沈家老宅宴会厅灯光明亮,长桌上银器整齐,酒香弥漫。坐着的,都是沈家重要的股东和亲戚。“太太今天怎么没来?”“以前总能露个面啊。”“这种时候躲着,别人容易胡乱猜。”空气一滞。沈月珩慢条斯理放下筷子,淡淡一句:“知澜回娘家照顾母亲了,身体也不太舒服,不想麻烦大家。”几道探究的目光顿时收回,有人干笑:“那就安心养身子吧。”场面恢复表面客气,可几道目光暗暗交换。沈砚行一直没开口,只静静坐在一侧,手指在桌面轻敲。教工公寓里,林知澜对着笔记本一页页核对资料,做成证据清单。手机忽然震动,她接起:“喂,妈。”沈月珩的声音隔着电话,带着冷意:“今晚有人问你,我替你说回娘家照顾母亲。”林知澜低声:“谢谢您。”“别谢我。”沈月珩语气更冷,“下次别让我再遮掩。沈家的太太,该出现的时候躲着,只会让人笑话。”林知澜指尖发紧,努力解释:“现在露面,只会更难看。”“你错了。不露面才是丢人。”沈月珩冷声压下,“你要是不为自己想,也得为阿行想。”林知澜喉咙一紧,最后只挤出一个字:“嗯。”电话挂断,她攥着手指怔怔看着屏幕。次日上午,高层会议刚散,沈砚行吩咐:“让法务联系夫人。”不到一小时,林知澜接到来电。电话那头传来稳重男声:“林太太您好,我是法务部张律师,沈总让我协助您。您方便见一面吗?”“方便。”会议室里,材料已整齐摆好。张律师合上资料,语气郑重:“林太太,监控涉及隐私,必须报案才能调。酒店那边最多保存半个月,您得抓紧。”林知澜点头,声音压得很低:“我明白了,谢谢。”中午,她刚回到公寓,手机跳出热搜:#某豪门太太婚内不忠实锤#。匿名账号晒出所谓暧昧截图,评论瞬间爆炸:【这下坐实了吧?】【白莲花的皮都掉光了。】【沈家面子丢尽了。】她屏住呼吸,一张张保存证据,手指微颤。电话骤然响起,是沈砚行。电话接通,沈砚行低声道:“公关已经压下去了,热搜很快会掉。你暂时别露面。”林知澜轻轻笑了一下,却没笑意:“所以我就继续躲着?”“这是最稳妥的做法。”“法务说要警方函件,我明天去派出所。”“我让人陪你。”“不用,我自己去。”沈砚行沉默几秒,终是低声叮嘱:“有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好。”05清晨雨刚停。林知澜穿深灰风衣,拎文件袋进派出所。值班民警抬头确认:“林知澜?”“是我。”“要调监控得先走报案流程,你把情况写清楚。”“我知道了。”她提笔,指尖微颤。写到最后一栏,民警又道:“酒店那边最多半个月,得抓紧。”“明白。”盖章回执递来,她把回执压进文件袋,背脊绷直。民警又补充:“酒店已做备份,只等正式函件,最迟三天内能调。”林知澜指尖攥紧,低声道:“好。”下午三点,学院办公室。主任摊开红头文件:“学校很被动,决定让你暂时停课。对外说‘休假’。”她点头:“我明白。学生不能受影响。”主任叹气:“我们知道你的为人,但家长和舆论不会给学校留余地。等过去了,你还是我们老师。”“希望到那时候,还能回讲台。”她签字起身,走廊灯影一闪一灭。晚上九点。别墅客厅冷白。林知澜把文件放到茶几上:“这是报案回执,还有我整理的时间线。”沈砚行扫了一眼,淡声:“交给法务吧。”她抿了抿唇:“学校下了停课通知。”他眉心一动,沉声道:“这样也好,至少你不会再被人指指点点。”林知澜盯着他:“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负担吗?”“现在不是谈情绪的时候。等证据出来,一切都会有答案。”她眼神微颤,压下喉咙里的酸意:“可在那之前,我面对的是学生、家长、满天的流言……”“学生很快就会忘记。”他语气冷硬,“别管那些人怎么说。”她声音低低:“可你在意啊。”沈砚行沉默了片刻,只丢下一句:“早点休息吧。”她摸到无名指的戒指,没摘下,只握紧。次日清晨,沈氏总部门口已聚着记者。财经头条刷屏:【夜宿视频再发酵,沈氏开盘跌停】【两日蒸发二十亿,合作方暂停谈判】。会议室里,红线继续下坠。“股东声音冷厉:“砚行,市值两天蒸发二十亿!”另一人直接逼问:“要么让太太出面澄清,要么交出一部分管理权。”“合作方已经按下项目。连家事都处理不好,你怎么让人信你能稳住大局?”“继承人可不是铁打的。”沈砚行指节收紧,冷声:“今晚会有声明。法务在追溯源头,公关也会控热。”有人拍桌冷笑:“跌停不是几句话就能拉回来的!市场要的是信心,不是借口!”沈砚行嗓音低沉:“真要让谣言逼沈家低头,那才是沈家的耻辱。”沈仲衡缓声:“要撑住,但别硬到走不动。”教工公寓。林知澜把新闻和资料按日期整理,不点评论。财经推送又跳出:【连续跌停】。她按住太阳穴,把散乱的纸压平,继续敲键盘。会议室外,助理低声:“董事会有人在和沈祁曜接触。”沈砚行脚步一顿,神色更沉。手机一震,是她的消息:【证据又补充了一份完整清单,细节都整理好了,明早发你。】他看了一秒,没回。夜里,公寓窗缝灌进冷风。她刚合上文件夹,眼底浮起一丝酸涩。财经新闻不断推送:【三连跌停】、【沈氏或将换人】。林知澜盯着屏幕,指尖一点点收紧。——她知道,接下来,真正的风暴要来了。06夜色低垂,沈氏大楼外依旧挤满记者,长焦镜头此起彼伏,闪得刺眼。会议室里,股东的声音锋利得像刀子。“股价再跌,合作方就要撤资。”“继承人又不是铁打的,沈家不能陪你为私事陪葬。”沈砚行眉眼低沉,只站了片刻,冷声道:“我会处理。”说完转身,推门而出。助理快步跟上,压低声音:“沈总,今晚营销号要放第二波,法务和公关都在等指示。”“先压,等声明。”沈砚行声音冷硬,语气却沉重,他心里清楚——一纸声明,挽不回什么。教工公寓。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林知澜摊着厚厚一摞资料逐页整理,指尖僵直。手机忽然震动,推送刺眼:【豪门儿媳风波持续发酵,股价三连跌停】。她胸口一紧,还未来得及喘口气,电话骤然响起。是沈月珩。“知澜,”她语气不急不缓,却带着锋利的压迫,“上次家宴,我替你说是回娘家。但沈家不可能次次都替你遮掩。”林知澜指尖收紧,唇线绷直。沈月珩继续道:“这件事拖得越久,阿行就越被动。女人要是没自知之明,就别怪别人不留情面。”声音平静,却让人透不过气。林知澜喉咙发紧,艰难挤出两个字:“我明白。”夜里十点。别墅空荡,冷白的灯光打在沙发上。沈砚行看着屏幕上公关部发来的消息:【声明已拟好,是否公开?】他盯了几秒,指尖一顿,终是点下了“确认”。几乎同一时间,林知澜接到他的电话。“还没睡?”“睡不着。”她声音沙哑,“今晚,你妈打电话给我。”沈砚行呼吸一紧:“她说什么?”“让我别拖累你,让位。”林知澜轻轻笑了一下,笑意却冷,“阿行,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也已经成了负担?”沈砚行沉默,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林知澜勉强扯了下唇角:“不用回答了,我懂了。”说完挂断,手却僵在屏幕上很久没有放下。翌日上午,集团法务会议室。桌上摊着三份厚厚的文件,纸页的气息冷得像刀。张律师语气公事公办:“文件分三部分:财产分割、保密条款、对外口径。”“离婚协议:房产和存款各自保留,股权林太太放弃。沈总会一次性划拨一笔信托。”“保密协议:婚姻期间的一切细节不得外泄。”“对外口径:集团声明为‘双方因性格不合,和平分开’。”林知澜眼前发晕,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和平分开?”没人回答。张律师把笔推到她面前:“林太太,请签字。”她的手悬了很久,终于落下。笔尖划过的那一刻,她心口像被割开。沈砚行紧随其后签下,盖章。文件合上的闷响,在寂静里格外刺耳。张律师收起文件:“即刻生效。今晚声明会统一发布。”离开后,会议室只剩他们两人。林知澜轻声开口:“阿行,你真的觉得……这样最好?”沈砚行喉结滚动,却仍旧冷声:“这是最稳妥的办法。”“稳妥……”她喃喃,像在笑,却一点笑意都没有。半分钟的沉默。她起身,背影薄得像要被风吹散。走到门口时停下,声音低低:“那就祝你稳妥。”“咔哒”——门合上。沈砚行独坐,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胸口闷得厉害。他闭眼,长长吐出一口气,最终把那份文件压进抽屉,合上。夜幕沉沉压下。07初夏的热气渐渐上来,两个月过去,林知澜的生活有了新的节奏。。学术论坛上,她身穿浅灰衬衫配深色小西装,站在讲台前,声音清晰坚定。投影一页页切换,她指着数据图开口:“对比实验把样本量扩大三倍,结果更稳,也能最大限度避免偶然误差。”台下,一位白发教授开口:“能运用到医学统计里吗?”林知澜点头:“模型可以迁移,但必须重校参数。我们已经和附属医院做了初步沟通。”有学生举手:“林老师,您论文里的处理方法,我们能学吗?”她笑了笑,声音不疾不徐:“可以,写邮件给我,我会发一份简化版。”掌声稀稀落落,却真诚而清晰。主持人递来一杯水,她淡声补充:“这是重点项目,今天才正式解禁。”会场散去时,她抱着文件走出讲堂,阳光扑面。沈氏集团。秘书快步递来平板:“沈总,财经频道在转播——是林老师。”屏幕里,林知澜背脊挺直,眼神专注。沈砚行看着,胸口一紧,指节压得发白:“放着吧。”荧幕中,她总结:“方法论要不断迭代,才能保持进步。”他盯着画面,心口越来越沉闷,最终还是拿起手机,在通讯录里那个人的名字下,发去四个字:【刚看了新闻】。教工公寓。她换下外套,正准备整理资料,手机忽然一亮。【沈砚行:刚看了新闻】林知澜盯了几秒,指尖微微收紧,最后敲下一行字:【请不要再联系。】屋子重新归于安静。她坐回桌前,继续在稿纸上做标注。片刻后,学生的消息弹出:【林老师,今天论坛收获很大,谢谢您!】她回:【好好学。】胸口那股紧绷松了些。抿了口温水,胃里一阵轻轻翻涌,她下意识把手放在小腹,又把资料重新拉回面前。次日,全国科研协会合作交流会。会场布置简洁,教授与学生三三两两落座。主持人介绍特别嘉宾:“顾行远教授。”男人身形颀长,浅灰衬衫,讲话有条不紊。结尾时,他忽然停顿,语气清晰:“这部分研究,要特别感谢林知澜老师,她的思路让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会场一静,随即窃语四起。林知澜愣了一下,与他短暂对视,他微微颔首。休息时,有教授带学生来打听。顾行远恰好走过来,语气自然:“她的文章我读过两遍,很有价值。林老师,有机会一起做项目吗?”众人目光齐齐落在林知澜身上。她神情平静:“可以探讨。”顾行远轻笑:“学术上,彼此启发很正常。”同一时间,沈氏集团。秘书推来最新推送:【顾行远公开致谢林知澜,拟开展合作】秘书低声道:“评论大多正面,林老师的口碑更上一层楼。”沈砚行只是摆摆手,示意他出去。办公室重新安静下来,只剩窗外的风声。会后的小型酒会上,林知澜端着一杯白水,独自立在一角。顾行远走过来,低声道:“刚才可能冒昧了。”“不会。”她摇摇头,“只是有点意外。”“学术上的肯定,本该如此。”他的声音沉稳,“跟个人境遇无关。”她指尖一紧,杯子轻轻碰在桌面。他举杯致意,没有再多说什么。夜十点。公寓安静。林知澜正烧水,胃里忽然一阵翻涌,扶住桌子缓了好一会儿,才坐下。手不自觉落在小腹。财经推送又来:【顾行远力挺林知澜,合作意向引发关注】她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手机再次震动。【顾行远:林老师,若方便,改天想单独聊聊研究思路。】她怔了片刻,没有立刻回复,只靠在椅背上,看着被风掀起的窗帘影子,心绪渐渐沉静。08床头的水杯已经凉透。林知澜醒来时嗓子发干,刚要伸手去拿,胃里忽然一阵反酸,她踉跄着冲进洗手间,扶着洗手台弯下腰,吐到最后只剩几口酸水。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额角挂着细汗。她用毛巾擦掉水渍,指尖顺着衣褶,轻轻落在小腹上。换好熨得平整的浅色衬衫,她披上薄外套。镜子里的自己看似和往常无异,只是那一瞬的停顿,还是泄露了疲惫。学院走廊里人声嘈杂。科研协会会议的余温未散,同事们笑着凑过来:“知澜,顾教授在公开场合提到你了,这可是好事。”院长更是亲自叮嘱:“这是机会,你要把握住。不论外面怎么说,我们学院都会支持你。”林知澜点头应下,脚步一出办公室,胸口却忽然一紧。舞台越亮,目光就越锋利。傍晚,手机震动。【顾行远:林老师,明天是否方便?想就数据建模的合作方向,单独聊聊。】林知澜盯着屏幕片刻,指尖轻轻敲了两下桌面,回了一个字:【好。】手机反扣在桌上,她靠在椅背,闭了闭眼。第二天上午,校区东门外的咖啡馆。阳光透过落地窗,安静明亮。顾行远已到,起身笑着招呼:“林老师,我选了这里,人少一些,方便说话。”两人很快进入研究话题,翻看资料,讨论模型与参数。“要扩充样本,变量得重新设定。”他语气平稳,“很耗时,但值得。我想把你的思路加进去,写个提案。”林知澜点头,语气淡淡:“我会考虑。”交谈中,他忽然看她一眼:“你是不是有点不舒服?刚刚停顿了几次。”她愣了下,随即摇头:“没事,最近休息不好。”顾行远没有追问,只把一份纸递到她面前:“这是初步提案,你先看看。学术上的事,互相启发,不必有压力。”她接过,轻声道:“谢谢。”临别,两人只是点头致意,谁也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双眼睛,已经将这一幕收进镜头。午后,校内论坛忽然出现一张照片。落地窗前,她与顾行远面对而坐,桌上摊着资料。配文暧昧:【学术交流,还是另有故事?】起初学生们只是打趣,很快被搬到校外论坛,评论变了味:【离婚风波刚过,这速度也太快了吧。】【顾教授可是大咖,她这是想抱大腿?】【单独见面,还狡辩什么。】舆论再次发酵。沈氏集团。会议刚结束,公关负责人把一份截图递到沈砚行面前:“沈总,网上在传这个。”照片里,她微微俯身看资料,外界配文刻意暧昧。沈砚行指节攥紧,指背泛白,声音压得极低:“查清楚。”门关上,办公室安静得只剩下空调声。他盯着那张照片,喉结滚动,手指停在通讯录的“知澜”一栏,却迟迟没有按下去。傍晚,教工公寓。手机推送接连弹出,学生匿名发来的截图正是那张照片。林知澜看了几秒,没关掉,心里清楚,这会被外界解读成“丑闻续集”。她把手机放到桌角,拉开抽屉,把顾行远给的资料和自己的笔记一一摆开,摊开一张白纸,写下标题:《跨学科数据建模合作初步方案》。笔尖沙沙落下,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外面的议论拦不住,她能做的,只有把方案一点点写出来。夜色渐深,她低声对自己说:“撑得住。”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她埋头书写,不停落下笔痕。09午后阳光刺眼,梧桐影子被拉得细长。林知澜下课,走廊拐角几句低声议论还是钻进耳朵——“论坛照片……”“咖啡馆……顾教授……”“离婚没多久吧,这也太快了。”她很快放下粉笔,像没听见一样。回到办公室,她轻轻合上门,背靠着吐出一口气。手机屏幕亮着。【离婚风波刚过?林知澜与顾教授频繁同行】标题恶意十足,评论里全是刻薄话:“这时候还被拍,真是坐实了吧。”她指尖一紧,直接摁灭屏幕,把精力全压回研究资料。两周后,校礼堂学术报告。顾行远是主讲,但特地留了一部分时间给她。灯光落下,她走上台,声音清晰坚定:“让模型接触更多维度数据,能避免被单一变量束缚。”“林老师,如果换成教育评估的数据,也能用吗?”她点头:“可以,但必须先做基线标定。”窃语声渐渐安静,掌声响起。散场时,学生追上来:“林老师,能不能推荐一些必读书?”她撕下一页笔记递过去:“从这些开始,有问题再来找我。”同一晚,沈氏集团股东饭局。觥筹交错中,有人半开玩笑:“砚行,你前妻最近挺活跃的啊,新闻都在传。”另一个叹气:“顾教授是大咖,合作是好事……但市场只看热闹,风声拖久了,对信心有影响。”沈砚行神情冷峻,沉默不语。夜色下,沈家老宅。沈月珩搅着茶,语气平静:“阿行,这样下去对你不好。外人只会说,你连前妻的影子都甩不掉。你身边若有更体面的人,就没人说闲话了。”他眼神冷沉,一言不发。夜里,教工公寓。林知澜合上笔记本,走到窗边。透过窗帘缝隙,她看见楼下路灯下的沈砚行。她指尖颤了一下,最终还是把窗帘合上,低声道:“这些,与他无关。”次日晚,沈氏集团会议室。沈砚行盯着手里的调查资料,转账记录一行行像火烙进眼底。他本想带去给她看,可想到她冷淡的【请不要再联系】,脚步顿住。片刻沉默,他低声吩咐:“备车。”私人会所。门被推开,他把资料甩在桌上,声音冷到极致:“这是你的人做的?”沈仲衡先是一愣,很快笑了:“阿行,你太敏感了。谁在乎你前妻?不过是借个由头,让局面乱一点。”沈砚行眼神骤冷,猛地揪住他衣领,红酒溅了满桌。“她的事,我不会再装作没看见。”沈仲衡冷笑:“她已经不是沈家的人了。真能稳住,这点风浪算什么;稳不住,你心里该有数。”沈砚行拳头抬起,在落下的瞬间硬生生停住,呼吸急促。他甩开手,转身离开,门声重重合上。教工公寓。林知澜收到一个无署名快递。拆开,是一份研究报告。第一页,她一眼就看出那是自己搭的模型框架——却被篡改署上别人的名字:顾行远。她指尖发凉,迅速把资料锁进抽屉。另一边,顾行远收到匿名邮件,附件里是同一份框架,但署名换成了某研究所。他脸色沉下,立刻拨通林知澜的电话。铃声响了很久,却始终没人接。顾行远披上外套,大步出门。夜风翻卷。沈砚行的车停在教工公寓楼下,他抬头看着那扇亮着灯的窗。终究还是走上楼,敲响门。“知澜。”嗓音低哑。门口,她神情冷淡:“你来做什么?”“有人在动你,背后是仲衡。我确认了。”她很快冷静:“不管谁在算计,那是你们沈家的事。我不想你再插手。”“知澜,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扛。”“沈砚行,”她打断,语气淡漠,“我不需要你。”走廊另一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顾行远快步走来,神情凝重:“知澜,有人动了你的数据。我会尽快查清,你别一个人撑。”他的话掷地有声,视线与沈砚行短暂交锋,带着克制的锋芒。三人并立走廊,空气凝重。沈砚行拳头收紧,指节发白,却最终没再说话。他转身离去,背影被灯光拖得修长而孤单。林知澜缓缓扣上门,掌心停在冰冷的金属上,低声喃喃:“这事,终归得我自己撑下去。”10午后天色灰蒙。林知澜独坐办公室,新闻推送一条接一条——【林知澜论文涉嫌造假】、【豪门前妻,学术风波】。她指尖收紧,喃喃道:“要拿数据抹黑我……那我就把真数据摆出来。”U盘插入,原始数据逐一比对、分类、标记异常。眼睛酸涩、胃翻涌,她却不敢停。沈氏集团会议室,公关与法务齐聚。“舆论在发酵,林老师已经被点名了。”“再拖,媒体肯定要追问。”沈砚行合上文件,语气冷硬:“她的名字,不许再被做文章。谁敢散布,自己承担后果。”秘书提醒:“这样会被解读成施压。”他眼神更冷:“外界怎么说无所谓,我只要一件事——她不能被逼到绝路。”夜里,林知澜存好最后一份对照报告,手机震动。沈砚行的信息弹出:【网络上的东西我压下去了,公关盯着,造谣号在撤,你不用担心。】她回:【谢谢,但我不需要。】【我只是想护住你。】【问题不在你护不护,我要凭自己站得住,而不是被说靠沈家。】他胸口一闷:【连一点帮你的机会,你都不愿意给我?】她果断回:【你帮得越多,我反而越被看低。】信息刚发出,她就关掉了手机。实验室灯光冷白。顾行远调出比对结果,语气沉稳:“别急,把关键节点标出来。数据不会说谎,篡改痕迹一定能查出。”林知澜喉咙发紧:“可他们已经定论了。”“那是舆论,不是事实。”他的声音让她呼吸慢慢平稳:“至少……我们方向清楚了。”“记住,你不是一个人。”深夜。沈砚行盯着黑屏,胸口闷得发紧。与此同时,林知澜邮箱跳出一封陌生邮件,主题只有四个字:【未完待续】。【你以为真相能洗清一切?证据在谁手里,话语权就属于谁。】【下一份材料,很快会出现在国际期刊的审稿名单上。】她指尖收紧,低声道:“好,那就让我自己站出来说。”第二天,礼堂灯光刺眼。教授、学生、媒体齐聚。“林老师,如何回应数据造假?”“有人说这次是沈氏集团在替您压热搜?”她开启投影:“这是原始实验日志,时间戳完整。再看这部分被篡改的文件——数值前后矛盾,日期自相矛盾。任何一名做过基础实验的研究生,都能一眼看出问题。”红标放大,台下低语声渐起。有教授点头:“这份材料是假文件。”她抬眼,语气清晰:“我站在这里,不为谁辩解,只让事实自己开口。”短暂沉默后,稀落的掌声响起。林知澜手心仍出汗,指尖覆在小腹上,目光却愈发坚定。说明会结束,记者追问不休。她一句不答,快步离开。走廊尽头,沈砚行拦住她:“刚才那些话,非得说得那么绝吗?我不想看你一个人扛。”“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这场风波,你别再插手。”“你真要把我推在外面?我什么都晚了,是不是?”她心口一紧,却狠下心:“阿行,我们回不去了。”她转身离开,脚步清脆。沈砚行怔在原地,指节发白。夜色沉沉。老宅里,沈月珩冷声道:“这样的女人只会拖垮你。你该找更体面的人,把位子稳住。”“除了她,我不认别人。”“你糊涂!沈家在风口浪尖,你若执迷,就是拿家族陪葬!”“我知道后果。把她推开,才是我真正的败局。”“豪门讲利益,不讲情爱。你终会明白。”“她可以不来沈家,却陪我走到今天。我欠她的,比你想的多。”母子沉默,茶早已凉透。深夜,教工公寓。林知澜把资金流、对照数据一一归档,指尖停下,按住小腹,眼神冷冽:“想让我认输?那就让他们自己先在证据前撑不下去。”与此同时,沈砚行的车停在风口。他紧绞方向盘,耳边回荡着她那句“我们回不去了”。风声掠过,他胸口像被重物压着,久久没有发动引擎。11梧桐叶落了一地。清晨,林知澜抱着资料走进教室,低语声瞬间安静。她把资料放到讲台上,声音不疾不徐:“今天,我们继续讲数据建模中的信号处理方法。”起初仍有人小声议论,随着逻辑展开,教室渐渐安静。她用激光笔点住拐点:“模型不是死的,它会暴露问题。逻辑一旦对不上,哪怕想遮掩,也会立刻露出破绽。”前排学生低声感叹:“她讲得真细。”下课铃响起,零星掌声随之落下。傍晚,她在学术委员会签下独立科研项目的批准书。工作人员笑着递来文件:“林老师,这个项目以后由您独立负责。”她点头,心里默念:这一次,我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孩子。几天后,她在医院产检。医生看过检查单:“孕期反应正常,注意休息。”她轻声应下:“好。”走出诊室,她把B超单小心收好,掌心覆在小腹。同一时间,沈氏股东会正在进行。有人冷声质问:“沈总,这场风波已经影响了声誉,你打算怎么交代?”沈砚行将一份资料推到桌中央:“问题出在沈仲衡的公关公司。”屏幕上亮出的资金流向清晰无比。他语气冷硬:“立刻审查,移交法务。”股东们面面相觑,一时无言。两周后,他陪母亲去医院复查。走廊里,他一眼看见林知澜,她正把一张报告收进包里,护在胸前。他下意识抬步,却被秘书电话催回会议。再抬眼时,人影已消失不见。胸口,空落一片。夜里,教工公寓。林知澜埋头整理资料,抽屉最深处,B超单静静躺着。她掌心覆在小腹,神色冷静而清醒。另一端,沈砚行独自站在落地窗前,影子被夜色无限拉长。冬意渐浓。林知澜交代完课程,快步去医院做例行产检。走廊里,她和顾行远正好遇见。“知澜,这些日子,你一个人撑着……很辛苦吧?”她声音淡淡:“科研的路本来就孤独。我只是比别人,多了一点要守护的东西。”顾行远沉默片刻,认真道:“要是哪一天你觉得太难了……我希望能陪你一起走下去。”林知澜看向他,语气平静:“顾老师,谢谢你。你一直是我信得过的朋友。但我的生活,只有孩子和科研。”顾行远怔了怔,随即苦笑,点头:“我明白了。”诊室里,医生叮嘱:“孕周正常,注意休息。”她收好B超单,低声对小腹说:“孩子,我们会好好走下去。”走出诊室时,沈砚行正好迎面而来。他声音低哑:“知澜……你怀孕了?”她点头。“孩子……是我的?”“是。但与沈家无关,这个孩子只属于我。”空气骤然沉重。沈砚行胸口一紧,上前一步,声音发颤:“知澜,是我错了。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什么都可以改。”林知澜直视着他,语气冷冽:“阿行,我们之间的路,已经走到尽头了。孩子的未来,不该绑在沈家。我想要的,只是一个干净的生活。”说完,她转身离开,步伐平稳而坚定。沈砚行伸出的手悬在半空,只喃喃道:“知澜……”夜幕降临。她把资料一份份归档,抽屉里那张B超单静静躺着。她掌心轻轻覆上小腹,目光坚定。另一端,高楼之上,他孤身立在窗前,万丈灯火辉煌,却照不进胸口的空寂。
更新时间:2025-09-13 23: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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