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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霍止渊为了有个孩子。在卵泡期的那七天,解锁了九十九种新姿势,却依旧是徒劳。婆婆得知后,在我们结婚纪念人当天,往霍止渊床上塞了一个东南亚小娘惹。第二天霍止渊像疯了一般用钢丝球洗澡,几乎把全身皮搓破。他绯红着眼跪在我身前,满眼支离破碎。“婉婉,不要嫌弃我,我不脏,我把自己洗干净好不好?”“我明天就把那个小娘惹送走。”可我等了一天又一天,等到的,却是小娘惹发来的孕检单。这次霍止渊带着离婚协议找上我。“婉婉,霍氏资金链动荡,接下来需要我负担的债务会很多,我不想让你承担这些。”“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就是离婚。”“离婚只是暂时的,给我十个月时间,我必定能挽回局面,到时候再给你办个盛世婚礼。”我干脆签下协议,接着面无表情发了一个朋友圈。“已恢复单身,别问,问就是前夫刚死了。”不到十秒钟,来自大洋彼岸的账号发来99+的消息“婉婉,这次你能看一眼我吗?”......1我还是回复了那条消息。“七天后,来接我。”放下手机,我走到包间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一阵高过一阵的议论声“我今天替霍止渊圆谎,说他在公司有事临时来不了,这会不会被沈姝婉猜出来啊。”“不这样说那能怎么办,难道直接告诉她,霍止渊正跟小娘惹在隔壁正不知天地为何物?”“你说这小娘惹还真是有本事哈,一开始霍止渊还蛮嫌弃她,现在恨不得24小时在她身上。”“就算是乡下的,也算是异国风情,更何况,滋味必定比沈姝婉那病秧子好啊,哈哈哈……”更难听的话我没有听下去了。寒意从心脏蔓延到四肢,脑袋木到发胀。我鬼使神差走到敞开了一条门缝的隔壁里面暧昧零碎的声调清晰起来。我很轻松辨认出霍止渊的声音。他平日清冷矜贵,只有在床上情动的时候才会那么孟浪。“东珠,乖,快用你们那里的语言唤我老公。”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我的心剧烈绞疼起来。紧握着门把手半天,我到底还是没有推开门的勇气。回到家半夜的时候,我胸闷气短的症状开始明显起来。我着急去找药。偏偏东珠突然一碗难闻的汤水挡在我面前。“夫人,我听说你身体不好,这是我们那个地方的偏方,你试试。”我忍着不适,语气稍冷,“让开。”东珠却顿时眼眶发红,“夫人是因为讨厌我吗,还是我做错了什么。”我呼吸急促,大脑也开始嗡嗡作响。偏偏东珠就是不肯让,一个劲的哭哭啼啼,声音尖锐得让我头像要裂开一样疼。我索性一把把东珠推开。东珠身子一晃,摔倒了一边,滚烫的汤汁泼在她身上,头也撞到了栏杆。“东珠!”我身后传来霍止渊急切的声音。他冲过去把东珠抱起来时候,脸色很阴沉,连一个余光都没有给我。若是他多看一眼,就能我因为快要窒息而发白发青的脸。比起哮喘更难受的是胸腔里不断搅动的酸涩和委屈。“霍止渊。”求生的本能让我努力叫出他的名字,想要拽住他的裤脚。霍止渊却选择迈开长腿大步离开,嗓音森冷开始吩咐。“叫上所有的医生和司机,立马备命,东珠不能出一点事。”佣人为难的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提醒,“霍总,有一个医疗团队是你专门请来为夫人的哮喘24小时紧急预备的。”霍止渊脚步顿了一下,却只是皱着眉,是耐心到临界点的样子。“哮喘还能熬一会,东珠的情况等不了。”杂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我狼狈又无力的趴在冰凉的地上,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染湿了眼前的视界。有佣人及时把药送来,让我捡回了一条命。霍止渊从医院回来后,在我床前跪了一夜。天亮的时候,他叹气道,“婉婉,别闹了,好不好?”我冷笑着看着他递来的台阶,开口只有一句话。“霍止渊,我律师找门路帮我们加急了,离婚证今天就能领。”2下午民政局门口,我等到的却是霍止渊助理。助理不敢看我的眼睛,低着头干笑解释。“夫人,你别生气,霍总实在是走不开。”手机里突然推送一条新闻。是有记者拍到霍止渊频繁出入一家宝爸培训机构。据悉,他已经在里面连续上了一个月的课程。还有配图他对着孩子玩偶仔细照顾的照片,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对这个新生命的期待和欣喜。下面评论区不断留言,霍止渊以后肯定是一个好爸爸。照片霍止渊温和的笑容,像是一根针,狠狠刺入我的心里。疼到麻木的心,在胸腔里无力又痛苦的跳动着。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眼前的助理语气都变得小心翼翼,“夫人,你可千万别生气,霍总虽然忙,但还说了,晚上带你去拍卖会。”我收起手机,让语气尽量平静,“走吧,不然等一下民政局要关门了。”拿到离婚证后,助理就把我送到了拍卖会门口。前面恰好就是霍止渊的车,我看见霍止渊难得屈尊降贵的亲自开车门,又伸出手把里面的东珠搀扶起来。东珠还是那样怯弱上不了台面的样子,手臂挎着一个土气的帆布包。上面印着几个大字。宝爸培训机构。霍止渊抬头看到我来了,脸上原本温和的笑容顿时僵了一下,接着他快步走来,亲昵的拉着我的手。“你别多想,我只是带她出来见见世面。”我没理他,冷着脸进去之后挑选了一个离东珠最远的位置。霍止渊眸光微暗,但还是跟着坐在了我的身边。东珠则是孤立无助坐在那里,无措的攥紧了裙角。我余光看见,霍止渊放在膝盖上的双手频繁收紧成拳。因为东珠不懂规矩,在拍卖的时候频繁闹笑话。在众人哄笑声中,她的脸色从涨红转为青白,最后低着头含着摇摇欲坠的泪。霍止渊总算是忍不住了,腾得站起身对我丢下一句话,“婉婉,公司有事急着找我。”他离开会场不过两分钟,主持人就高调开口。“恭喜东珠小姐,有位先生出价8亿,为你点了在场所有拍卖物的天灯。”此话一出,众人哗然。“点天灯,谁啊,谁这样阔绰。”“那肯定是霍家那个太子爷啊,上一个点天灯的,不就是他为给沈姝婉吗?”“那这个东珠又是什么情况?”屈辱感似细密的针刺进我的心里。那团苦涩就这样卡在我喉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恰好这个时候霍止渊回来了。他脸上带着笑意,看起来心情不错。只是听到耳边的风言风语的时候,还是僵了一下脸色。霍止渊握着我的手耐心哄着。“婉婉,不是我,你知道的霍氏资金链动荡,我怎么可能拿的出这么多钱。”“这样,你若是不高兴,我到时候帮你争取拍下一个你喜欢的。”我努力让语调听起来还算是平静,冷漠把手抽回,“不用了,没意思。”拍卖会结束后还有个游艇晚宴。我向来不喜欢嘈杂的人群,来了甲板透一口气。东珠却抚着微隆的小腹走到我身边,突然来了句,“夫人,你知道如果在我们那边,生不出孩子的女人,会是什么下场吗?”我没惯着她,抬起手就是狠狠一巴掌。“你上赶着要给有家室的男人做小我不拦着你,但你如果还要来招惹我,就不是一巴掌那么简单了。”东珠被打蒙了,看见我满是寒霜的脸,有些忌惮的后退两步。下一秒,她眼里陡然闪过一丝凶狠的光亮,接着冲着翻涌的海浪跳了下去。3救援队及时把她从海里捞了起来。东珠拖到在霍止渊怀里亦有所指的喃喃了一声夫人之后才晕过去。对上周围人看好戏的目光,以及霍止渊那带着几分探究的黑眸,我掐着手心,忍着涌到嘴边的委屈,还算是镇定的指了指上面的监控摄像头。“不是我,如果不信,可以去查。”霍止渊却只说,“算了,传出去不好听。”我没能忍下这屈辱,提着裙摆转身离开。只是才上岸,口鼻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死死捂住。我是被冷醒的。睁开眼看着眼前白花花结冰的一片,被冻得已经有些发麻的脑袋顿时反应过来。这是冷库。我呼吸已经急促起来,只能依靠着求生的本能用手无力的拍打大门。“救命啊!”我扯着喉咙大声喊。“我有哮喘,我这样会死的!”可回答我的,只是一片寂静。胸口像是有块大石头压着,呼吸越来越困难。我彻底没了力气瘫软在地上。感觉即将要濒死之际,依稀看到有人打开冰库门,往我嘴里塞了药。就这样我被关了三天。冷库的温度不致死,每次我哮喘病犯时,都会有人来对我及时救治。三天三夜不断在生与死之间来回被折磨,折磨得我意识恍惚,状若痴呆。那群人才把我像垃圾一样丢在路边。车子扬长而去的时候,模糊中,我看清楚上面的车牌号。那是霍家的。佣人告诉我,我被救回来之后,霍止渊不吃不喝守了我一晚上。我只是木然坐着,眼睛无神的看着不远处,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霍止渊端着药走进来的时候,我嘶哑着嗓子问了句。“霍止渊,是谁对我下的手?”他眼睫微颤,眼底情绪隐藏的很好。“婉婉,是我没保护好你。”“我没想到,那群债主会找上你。”“若是觉得能出气,你打我吧。”霍止渊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脸上。我却忍不住笑了笑,笑得厉害了,眼里的泪差点掉出来。我抽回手。“我才不会打你。”我嫌脏了自己的手。霍止渊为了让我彻底消气,日夜守在我身边。东珠很快按耐不住了。半晚,我被一阵怪异的声音吵醒。霍止渊低沉的声音里带着难耐的欲色,“东珠,别这样,我要守着婉婉。”“为了不让她再伤害你和肚子里的孩子,这次我下手有点狠了。”东珠不似在人前的胆小怯懦,声音都变得娇媚许多。“没关系的先生,伺候你本就是我该做的事。”“更何况说句不该说的,在我们那边,若是夫人因为身体没办法伺候丈夫,夫人还要给丈夫安排二房。”“你的夫人这样大度,肯定不会生气的。”“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都想你了。”不一会,耳边的议论声开始转化为不堪入耳的声音。他们的动静甚至越来越大,好几次东珠还有意无意叫得很大声。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的面对这些的时候。我的心脏还是很很抽了一下。我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直到眼睛干涩酸胀了,也没流出一滴泪。4随着七天之约一起到的,是一个好消息。专业的医疗团队告诉我,我的哮喘可以做手术了。霍止渊也很高兴,抱着我一直转圈。他眼睛亮晶晶的,俊美的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婉婉,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能有自己的孩子了。”我忍着和他接触的反胃感,笑得有些敷衍和意味深长,“对啊,那我应该提前恭喜你,你要当爸爸了。”霍止渊面色微僵,但很快调整过来,开始着急安排我的手术。我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他握着我的手,黑眸里盛满担忧。“婉婉别怕,手术结束后,你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但等我再次被推出手术室后,迎接我的,是空荡荡的走廊。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心中并没有什么失落。等我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这个时候,那个账号发来消息。“婉婉,我已经到京城了,等我。”我正准备回复,东珠却给我发来一段视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点开。是偷拍的视角。视频中,霍止渊和霍母开始争执起来。“止渊,你糊涂了吗,东珠肚子里是你唯一的血脉,如今东珠肾衰竭,她需要换肾,若是换不了连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住。”“检测结果也出来了,沈姝婉的肾可以用,你还在犹豫什么。”霍止渊痛苦的抱着头,“可是婉婉身体本来就不好。”霍母继续劝说,“你对沈姝婉这样好,以后补偿她的机会多了去了,但这个孩子,是唯一的机会。”霍止渊的目光慢慢变得坚定起来。“对,我以后还能补偿婉婉,我一定会好好对她。”视频到这样戛然而止。东珠突然又发来一张照片,她微隆的孕肚旁边,有一条才缝合的长疤。顺带着还有一个婚礼邀请函“夫人,多谢你愿意把你的肾和老公让给我。”情绪积压到顶点,我紧紧捏紧手机,力气大得恨不得把手机捏碎。心脏处的钝痛逐渐剧烈,像是有一把尖锐的刀子在心脏绞痛。我疼得险些喘不上气,抖得不成样子的手费力掀开小腹上的衣服。在看见原本洁白无暇的腰侧出现的那条狰狞可怖的伤口之后,心底最后的希翼顿时烟消云散。我用力按住心口,弯腰大口喘气,眼泪像掉线的珠子无助的滑落。我哭得狼狈,发疯一般要扯掉身上各种管子,却只能像一条砧板上的鱼,无力的挣扎。心中死意渐浓之际,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按住我想拔掉氧气管的动作。才赶来的男人微微喘气。他心疼把我拥入怀中,用大衣包裹住我单薄又伤痕累累的身躯。“婉婉,是我不对,我来迟了。”“等着,我会让所有伤你的人,万劫不复。”情绪稳定下来的时候,我接到了霍止渊的电话。他依旧是那副愧疚虚伪的语气,表示这几天很忙,要过几天来看我。我无声又冰冷的笑着,“没关系,七天后我出院,还要去参加一个婚礼。”说完,我低头看了眼婚礼邀请函上的时间。又加重语气,“我给那对新人准备了礼物,他们肯定会很惊喜。”5霍止渊和东珠的婚礼在有条不紊的准备。霍止渊却总是有些心绪不宁。一想到沈姝婉孤零零的在医院忍疼,他心脏就忍不住一抽一抽的疼痛。也不知道医生能不能把她腰侧的伤疤找个理由隐瞒过去。越想霍止渊越是烦躁,索性起身准备去医院看看。“霍先生。”东珠余光注意到,连忙扶着小腹追上来。她拉住霍止渊的衣服,怯怯道,“婚礼还有许多要布置的,我都不懂,你别走好不好?”霍止渊略有些烦躁的蹙眉。“我原本就不打算办婚礼,愿意和你结婚也只是给你肚子里的孩子上个户口。”“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东珠脸色微微发白,松开霍止渊,垂下的眼底带着几分不甘心。“我明白,我怎么敢奢求嫁给先生你。”“也只有像夫人那样漂亮美好得像月亮的人,才有资格站在你身边。”说完东珠低着头不断掉泪。“等我生下孩子之后,必定会马上离开,再也不会见孩子一面,也不会给先生和夫人添乱。”见东珠这样子,霍止渊还是心软了。他把人揽入怀里,微微蹙眉,“想什么呢,我虽然对你只有责任,但既然你的孩子以后要养在我和婉婉的名下,我自然也会好好对待你。”“到时候你就留在我们身边当保姆,婉婉今后身体只会越来越不好,但是她有了孩子之后,也顾不上每天来折磨你了。”东珠感动得抽噎。“先生,你对我真好。”她埋在霍止渊怀里的脸上,满是怨毒。这个时候佣人带着花束走来。“先生,花束备什么样的花比较好。”霍止渊想都没想下意识道。“婉婉喜欢洋桔梗,都换成洋桔梗。”“她身体弱,其他花一不小心会引发她的哮喘。”说完之后,霍止渊自己都愣了一下。也顾不上安慰怀里东珠。霍止渊心烦意乱把人扯出来。“婚礼现场的情况你盯着,我还有事。”说完霍止渊迈开长腿快步离开。霍止渊回到家,手机在这个时候却跳出来一个日程提醒。【明天就是第六年结婚纪念日,今年要送婉婉一个种满洋桔梗的小岛】霍止渊指尖轻颤了一下,还是选择把日程滑了过去。他想了想,给沈姝婉发了消息“婉婉,今年事情实在是太多,债主那边应付不过来,恰好你的身体也需要调理,结婚纪念日,要不然推到下个月吧。”“你放心,我这次肯定能给你一个惊喜。”但消息发出去了好几天,霍止渊也没等到沈姝婉的回复。霍止渊在这个期间无论干什么都会带着手机。眼看着自己喝东珠婚礼都要开始了,沈姝婉那边依旧没有一点反应,霍止渊总算是慌了。从前两人再吵架沈姝婉也没这样过。难道是手术后出现了什么意外。霍止渊当即就打算趁着婚礼开始之前赶去医院看看。助理却在这个时候拦下霍止渊。“霍总,东珠小姐在婚礼上跟人吵起来了,你快去看看。”6霍止渊又看了眼手机,最后阴沉着脸选择跟助理赶去酒店。婚礼上已经来了不少宾客。东珠的声音尤其刺耳明显。“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可是未来的霍夫人,我不管隔壁的宴会厅是被谁包下来了,让他们赶紧滚蛋。”“就算我们没有提前预订又如何,他们跟霍家抢位置那就是该死。”甚至还用她自己国家的语言狠狠骂了几句脏话。霍止渊当即不悦的拧紧眉头,心中泛起烦躁和愤怒。“我就说不办婚礼,妈就是不听。”“她这样无礼粗俗,简直就是上不了台面,传出去外面的人不得笑话死我。”霍止渊忍不住想起沈姝婉。她虽然有时候脾气娇纵了一点。但是在这样的场合上永远高贵优雅。霍止渊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和沈姝婉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在名流众集,熙熙攘攘的宴会厅里。她坐在那里孤单弹着钢琴。未施粉黛的脸虽然看起来有些苍白,却添了几分柔弱。明明应该是小白花的长相,但是眉眼间却是孤傲和坚韧。仿佛这世间所有东西都入不了她的眼。只那一眼。霍止渊心里就下了疯狂的决定。他一定要想方设法的接近她,得到她。为此霍止渊舔了沈姝婉三年才终于和她步入正轨。回忆不断在脑海里翻涌。和现实中的不堪交织在一起。刺得霍止渊的心脏因为烦躁而越跳越快。他没了耐心,冲上去把东珠粗鲁拽开。“你看看你现在上不了台面的模样,哪里有夫人的样子。”“再不闭嘴今天就给我滚回去。”东珠顿时委屈红了眼。她不懂。从自己怀孕开始霍止渊就对自己几乎是言听计从。这还是第一次这样凶。但是一想到要结婚了,东珠也顾不上生气,只是柔柔怯怯的解释。“止渊,今天来的客人太多了,你总得想办法啊。”霍止渊抬头看了眼一群准备看笑话的人,深呼吸一口气。“好,我去跟隔壁交涉。”霍止渊叫来了酒店经理。以为只要把自己身份搬出来,对方肯定就能让步。没想到酒店经理过了五分钟后为难回来。“霍先生,该说的话我都说了,对方不肯让步。”霍止渊眉心突突跳,“对方是哪个世家。”经理回答,“那对也是要结婚的新人,他们没有透露自己的来历。”霍止渊眼神阴沉下来,“我过去看看。”走到门外,他就听到了熟悉的钢琴曲,心跳蓦然开始加速。在看清楚门外立牌上写着新娘和新郎的名字时,更是心都漏跳一拍。为什么新娘的名字会是沈姝婉。这肯定是巧合。霍止渊憋着一股气要冲进去,却被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拦下来。他脸上带着完美礼貌的笑容。“你是霍先生吧,我们家先生和夫人正准备让我来给你送结婚大礼的。”“你为何会知道我的名字。”霍止渊不安的攥紧双手。却还是接过了男人递来的盒子。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箱婴儿衣服,还有几页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而霍止渊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沈姝婉和东珠的聊天内容。7霍止渊每看完一张,脸色就白一寸。到最后,他捏着聊天记录的手不断的发抖。“不,这不可能。”霍止渊险些站不稳,整个人陷入巨大的恐慌和无措中。“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伪造这些东西给我是几个意思!”霍止渊失控的大喊,“婉婉才不会知道这些,我明明伪装得这样好。”眼前的男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他没解释也没反驳,只是开口道。“我们家夫人,让我给你传达一句话。”“她说,感谢你主动提出离婚解决了她的心腹大患。”“不然,像你这样的烂白菜,她还要想办法甩开,有点费神。”“不好意思霍先生,我只是传话的,你别生气。”这个时候,宴会厅传来悠扬的婚礼进行曲。司仪宣布让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的声音出现。霍止渊趁机挣脱男人的桎梏冲到门边。透过门缝,他看得清楚。沈姝婉身穿婚纱站在一个冷峻矜贵戴着眼镜的男人身边。正在和那个人交换戒指。“不!”霍止渊无助的嘶吼,他拼命想推开门,奈何门外的保镖太多了,把他拦的死死的。霍止渊着急得红了眼眶,眼泪不断往下掉。“婉婉,你听我解释好不好,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要和别人结婚,你是我的,求你了,婉婉!”沈姝婉听到了霍止渊的声音,微微蹙眉。顾洲白立马温和道,“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嫌外面那个太吵了?”沈姝婉摸了摸自己还带着伤疤的腰侧,冷漠道。“你想办法让他闭嘴,吵死了。”顾洲白笑了起来,只是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透着丝丝寒意。他对自己不远处的下属,递了个眼神。霍止渊和东珠的婚礼彻底成了笑话。新郎跑去了隔壁婚礼的宴会厅大闹。还被人打断了一条腿丢回来。东珠当时就被吓得动了胎气。佣人们只能结束婚礼,七手八脚把两人送去医院。霍止渊醒来之后,看着病床前还在哭哭啼啼的东珠,顿时怒从心头起。他费力支起身子,狠狠给了东珠一巴掌。东珠被打在地上,捂着脸惊恐的看着霍止渊。霍母进来后看见这个样子气得不行。“霍止渊,你疯了吗,她肚子里可是有你的孩子。”霍止渊没回答,拖着受伤的腿怕也要从病床上爬下来。他眼眶猩红,看起来像是要杀人“孩子,我不要这个孩子!”霍止渊随手拿着水果刀刺向东珠,“是你在背后刺激婉婉,是你告诉她真相,是你害得我跟她分开。”“我要你死。”霍母没拦住,眼睁睁看着霍止渊手上的水果刀刺进东珠的肚子里。她面色灰白,绝望的坐在地上。助理带着人赶来看到眼前的场景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霍止渊却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他平复了心情,看着因为痛苦不断哀嚎的东珠只有一句话。“找人保住了她的命。”“我要带着她,去给婉婉赔礼道歉。”8那天的男人给了霍止渊的地址。东珠伤口的血才被止住,甚至流产完还不到一个小多时。就被霍止渊强制性拉到沈姝婉如今住的地方的门口。他逼着东珠下跪磕头。“磕啊!”霍止渊赤红着眼,语气急促,“你不是最会做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迷惑人吗!”“快磕!”我听到动静,在顾洲白的搀扶下走出来。我的脸被养得有了血色。但是身体的伤害是不可逆的。好在顾洲白的怀里实在是宽厚舒服。我懒洋洋靠着,看着下面像小丑一般的霍止渊和东珠,嘴角勾起一丝凉薄的笑。“霍止渊,你说好笑吗?”“几天前,你为了她,恨不得整死我。”“如今,又为了我,去把她弄成这样。”霍止渊看到我的第一时间,眼底闪过贪恋,连忙把脸上狰狞的表情收了收。他直接跪下,苍白俊美的脸上带着卑微和哀求。“不,不是这样的婉婉。”“我怎么舍得对你下手,我只是猪油蒙了心,我太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我被东珠骗了,她告诉我你讨厌她,想弄死她。”“我对她好,帮她报复你,也只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更何况,我已经打算好了,等她的孩子出生,那就是你和我的孩子,你也不用承担生育之苦。”“或许,或许你不喜欢这个孩子,没关系,我把她孩子杀了,再也没有人能阻拦我们了。”霍止渊越说越癫狂。可到后面的语气,却带上了一丝讨好和低声下气。像是下一秒,就会破碎。我只是冷冷看着。越看,越觉得恶心。很难置信,自己从前居然会被这样的男人蒙蔽,并且爱上他。“霍止渊。”我打断他的喋喋不休。“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若是想我原谅你,跟你回去,那你就走我的来时路。”“能明白我的意思吗?”霍止渊身子一僵,但是看着沈姝婉冷漠坚定的眼神,声调微弱,“好,我会让你看见我的恒心。”我觉得有些累了,让佣人先搀扶自己回去。走到二楼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什么,站在阳台往下看了眼。我看见顾洲白推推眼镜,来到霍止渊的身前。他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经半死不活的东珠,又忍不住嗤笑。“你这样的人,有资格和婉婉在一起,已经算是上辈子烧高香了,居然还敢企图以后?”霍止渊立马被刺激到了,他连忙起身拽住顾洲白的衣领子。“你算什么东西,婉婉只是暂时需要人安慰才找你,我和婉婉在一起了五年,我们之间的情谊你不会明白!”顾洲白却轻蔑的笑了,眼里潋滟起讽刺的情绪。“五年?”“可我和婉婉自小一起长大,认识了二十多年。”“当年婉婉父母双亡,她接受不了这件事,孤身一人回到国内,也不许我跟来找她。”“你在她最脆弱的时候遇到她,不然你觉得,你有那个机会?”霍止渊脸色微微发白,还在狡辩,“不可能,你撒谎。”顾洲白没惯着霍止渊。而是突然一拳把他狠狠打在地上。霍止渊还没爬起来,头又被顾洲白踩进泥土里。9顾洲白用力碾着霍止渊的脸,垂下的眼眸里满是恨意和憎恶。“婉婉被她父母和我捧在手心疼了二十多年,从小到大我们舍不得让她破一点皮,你却这样伤害她。”“霍止渊,我恨不得杀了你。”“但是婉婉说,这样会脏了我的手,不值得。”说完,顾洲白嗤笑一声松开霍止渊,接着转身离开。霍止渊带着浑身污泥爬起来,一个没撑稳又摔了下去。他再也控制不住,绝望的嘶吼起来。眼泪一颗颗砸进身下的泥土里。在阳台上的我看到这一幕,心满意足的勾起嘴角。身边跟着的顾洲白的下属连忙道,“沈小姐,这几个人对你动了手,你又是顾先生的心头肉,顾先生这点报复都不算什么。”我微微颔首,“我明白,洲白哥哥的好,我会记一辈子。”下属轻咳一声,但还是选择什么都没说。霍止渊还是不信邪。毕竟沈姝婉说了,只要走她的来时路。她就能原谅他。于是霍止渊开始加倍把从前沈姝婉受到的痛苦还在自己身上。把自己关冷冻库关了七天。出来后身体还没恢复好就马不停蹄叫人去安排摘肾手术。助理和霍母都觉得霍止渊疯了。但是谁也劝不住。霍止渊看出他们的想法,眸若死灰,冷冷开口。“你们若是敢让人终止手术,我就死在你们面前。”“这是我挽回婉婉的机会,谁也不许阻拦。”霍母一时没承受住,气得半瘫在了床上。霍止渊做完摘肾手术,刚能下地就捂着腰侧一瘸一拐赶到沈姝婉如今住的地方。可看到的,却是空荡荡的别墅和禁闭的大门。霍止渊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立马断开了。他不信邪,在门外一直喊沈姝婉的名字。又在门口守了好几天。人都快要支撑不住。还是过路的清洁工不忍的告诉霍止渊。“这家人一周前就搬走了,你别等了,听说移民国外,手续都办妥了,再也不会回来了。”霍止渊呆呆的看着再也不会亮起灯的房间。面色苍白如纸,嘴唇似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他的手紧攥着衣角直到关节泛白,最后又无力垂落。Y国庄园里。下属递来消息。顾洲白看起来心情不错,来到我身边坐下。此时此刻阳光正好。我懒洋洋躺在草坪上。“合适的肾已经找到了。”“婉婉,你的哮喘也不用担心,你爸妈临走前拿钱投资了一个研究所,他们在哮喘这方面的研究到达顶峰,肯定能治好你的病。”我点点头,笑着道,“谢谢洲白哥哥。”顾洲白眼里滑过一丝失落,揉揉我的脑袋。“你我之间,不要这样客气。”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有些担忧道。“你在国内帮我办了场假婚礼,这不会影响你未来终身大事吧。”顾洲白摇摇头,“自然不会。”他说完,似乎还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嘴角溢出一个无奈苦涩的笑。下属来到我们身边,讲了一件趣事。“前两天,那霍家继承人突然又转性了,说还是打算娶那位小娘惹。”“婚礼办的很豪华,却没请一个人。”“婚礼开始后,他放了一把火,两人都葬身火海了,死之前倒是留下一句话,沈小姐你……”我晒着阳光闭着眼睛,轻飘飘道。“不想听,别脏了我的耳。”毕竟我的未来还很远很美好。霍止渊对我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
更新时间:2025-09-13 23:56:51 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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