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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国一年半,再回来时,老公给我准备一个大“惊喜”。打开门,客厅里坐满了女人。他说:“是投资方塞来的女艺人,走个过场,逢场作戏,你既然回来了,她们也该走了。”我信了,还亲自替他清理门户,把那几位衣香鬓影的“逢场作戏的对象”请出家门。第二天,母亲从楼上摔下来,当场死亡,哥哥在驾车途中遭人追尾身负重伤,昏迷不醒。我站在急救室外呆坐了整整一夜,直到听见熟悉的声音从角落传来。“傅总,秦小姐胎稳了,情绪很好。”助理声音不大,却被我听的一清二楚。“还有,太太家属都处理得干净了。”“我知道了,派人照顾好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傅总,这件事若是被太太知道……”“我还巴不得她知道?”傅时宴冷笑。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傅时宴才是这一系列悲剧的操控者,只因我打了他心尖的女人一巴掌。许久,我掏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我想见你。”1回国的那天下午,阳光很好,刚落地,就收到傅时宴的短信。“欢迎回家。”回到家的那一刻,我却看到客厅里坐满了女人。穿着精致,妆容各异,最年轻的甚至还穿着校服款的短裙。她们看着我,有的笑,有的打量。像是在看“正宫回朝”,又像是在看笑话。“她们是?”“投资方送来的女艺人,做做样子,既然你回来了,我马上让她们走。”我没有再追问,点点头,“行,那我来送。”一口气送走了六个人。最后一个,秦柔。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眼挂在墙上的结婚照,眼神充满挑衅。“傅太太,本人比照片漂亮。”说完,她抬手把墙上的琉璃照片,碰到地上。并且,用只有我能看到的口型。“就是,老了点。”我气急冲了过去,一巴掌扇在她脸上:“马上给我滚出去。”傅时宴立马变了脸,奋不顾身的挡在她面前“顾念笙,你发什么疯,不过是一张照片而已,坏了就坏了,你要是喜欢,我给你补一百张。秦柔摸着被扇红的脸,哭的梨花带雨:“对不起傅总,我不是故意的。”“别理她,我送你出去。”那天晚上,傅时宴整夜没回房。第二天,我同时接到医院和派出所的电话。派出所的打电话通知我,说我母亲从十七楼掉下来,当场死亡。医院通知我,我哥哥发生严重车祸,需要马上手术,让家属过去签字。我整个人几乎是麻木了,直到电话对面又传来护士催促的声音,我这才清醒过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医院,只记得,我站在急救室外呆坐了一夜。等到医生告诉我,哥哥的命暂时保住了,只是人还在昏迷,至于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我浑浑噩噩的独自站在医院天台,风很大,刺得我眼睛生疼。无意间我听到两个男人的对话,那声音熟悉得让我耳膜发麻。“傅总,秦小姐那边,安排进了郊区的静养别院,医生说只是有点胎动,修养几天就好了。”“我知道了。多派几个人,照顾好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明白。”助理有些犹豫:“太太家属那边,也都处理好了,没留下任何痕迹,只是,这件事若是被太太知道……。”“她不会知道。”傅时宴嗓音低冷,“我倒是想让她知道。”我犹如晴天霹雳,一夜之间我失去了所有。我站在天台边缘,眼前一片模糊。哥哥和母亲的血,客厅里女人们的笑声,一幕幕重叠。我擦干眼泪,回过身,一步步往下走。“老婆。”重症监护室门口,傅时宴西装整洁,声音温柔:“你没事吧?”对上他的眼睛,我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不过这样太便宜他了。2忍着恶心,听完傅时宴的嘘寒问暖,之后他让司机把我送回家。车一路平稳驶进熟悉的别墅客厅灯还亮着,佣人看到我,只是低头说了一句:“太太您回来了。”我点了点头,换鞋上楼。卧室的门还像往常那样虚掩着,推开的时候,轻轻一声“咯吱”,像是把我从麻木里拉回了现实。走进去,望着眼前那张曾经无比熟悉的床。曾几何时,这里是我最安心的避风港,是我和傅时宴一起刷剧、说梦话、相拥而眠的地方。我坐在床沿,看着被子上那道明显属于男性的折痕,轻轻躺了上去。枕头上还残留着他洗发水的味道,淡淡的雪松香味,我曾经很喜欢。现在闻起来,只觉得冷。闭上眼,我的脑海里却清晰浮现出那年秋天。那是大学新生欢迎会上。操场上人声鼎沸,他穿着洗得泛白的牛仔裤,背着一只旧军绿色双肩包,站在人群外显得格外安静。我记得他的眼睛,黑白分明,干净得像山里的泉水。他说:“你好,我是叫傅时宴。”我笑了笑:“你好,顾念笙。”那天开始,傅时宴总会时不时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大学四年,他很节俭,却总会在我生日那天,给我准备一束花和一顿简单的饭菜,一个亲手做的小蛋糕。哪怕是抄论文、熬夜复习、被导师骂得狗血淋头,我们都一起扛过来。那时候我以为,爱情就该是这样,互相搀扶,风雨同舟。毕业那年,我拉着妈妈和哥哥的手说:“我要嫁给傅时宴。”母亲皱着眉:“那个农村来的男孩?”我当时就不高兴:“农村怎么了。”哥哥冷着脸:“他拿什么养你?房子车子票子,他一样都没有,你从小养尊处优,跟着他只能过穷日子。”“那我也愿意。”我执意不肯松口,哭着说:“你们莫欺少年穷,我相信他会有的!”他们最终拗不过我,只能勉强答应。婚礼很简单,是在市区一家酒店里办的,他父母早亡,没有亲戚出席,整个仪式冷冷清清。但是我不在乎。当时觉得,只要和他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婚后不久,他开始做生意,我帮他跑合同、谈客户,从早到晚跟着他四处奔波。他累了,我就做饭熬汤;他受委屈,我就陪他说到深夜。我曾无数次想过我们的未来,有孩子,有小家,有日复一日平凡又温暖的生活。婚后半年,我怀孕了,我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傅时宴。他半天没说话,我以为他是高兴的昏了头。只是没多久,我意外流产了。从那以后,他开始变了。有时候对我温柔如初,有时候却几天都不回家,说在外地谈生意。我试过找他谈心,说我们可以在要一个孩子。他搂着我,语气温柔:“你身体还没恢复好,我不舍得你受那个苦。“等公司再稳定一点,再要也不迟。”我信了。直到秦柔挺着肚子出现在我面前。一想到这里,我胸口就像堵了一块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我翻了个身,强迫自己闭上眼。可很快,我又被细微的动静惊醒。那声音从卫生间传来,低沉、急促,像是在讲电话。“你说顾念笙?她父亲当年想要我老家那块地,我父母不肯。”“他最后找人一把火,把我们家全烧了。”傅时宴越说越激动。“要不是我妈用身体护着我。”傅时宴声音哽咽了一瞬,又迅速压了下去。“我早就死在那场大火中,那时候我就发誓,只要顾家还剩一个人,我傅时宴就死不瞑目!”他的声音越来越冷。“她顾念笙还妄想着给我生孩子,那我也只能让她意外流产。”我的身体瞬间僵住。我躺在黑暗里,睁着眼,感觉整个世界都开始颠倒旋转。原来,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傅时宴为复仇做准备。他亲过的唇、牵过的手、夜里抱着入睡的身体,全都是为他精心设计的惩罚。我闭上眼,眼泪静静流入发丝。3或许是几夜没合眼,或许是心太累了,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没过多久,电话铃突兀响起,接起电话的那一刻,心却在狂跳不止。“顾小姐吗?是医院……你哥哥的氧气管移位,我们发现时……已经没有了心跳。”我大脑一片空白,手机啪的一声摔落在地。“这可能……”我疯了一样冲出门,脑海里反复出现的,是傅时宴的脸。我冲进医院的时候,傅时宴居然已经到了。他站在一旁,神色平静。我一下跪倒在地,颤抖着掀开白布,抱住我哥哥冰冷僵硬的身体。“哥,哥你醒醒,求你醒醒啊!”我哭得几近崩溃,整个人浸泡在刺骨的冷气中。傅时宴走上前,想把我拉起来。我本能地躲开,他收回手,没有说话。三天后,葬礼结束,我像个行尸走肉般回到傅家。刚推开门,就看到客厅里那两道熟悉又刺眼的身影。秦柔靠在沙发上,脸颊还泛着未散的红晕,笑得妩媚柔顺。傅时宴坐在她身旁,正低声说着什么,两人有说有笑,像一对恩爱的夫妻。看到我进门,傅时宴站起身,声音不咸不淡地说:“前几天陪客户喝酒,差点胃出血,是秦柔送我去的医院,还照顾了我好几天。”我点了点头,一句话没说。刚转身要回房,他却突然开口。“秦柔怀了我的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住我不放心,我想把她接回来住。”我喉咙一紧。我勉强扯出一个笑,“你不是已经接回来了吗?”他愣了一下,随即什么也没说。就这样,秦柔光明正大住进了我家。那天下午,秦柔端来一杯水,递到我面前。我看也没看,直接越过她往楼上走。就在我从她身边经过的一瞬。她像被什么撞到似的摔在地上,水杯碎了一地,水溅了她一身。“啊——”她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眼泪瞬间流了出来,“我的孩子……”傅时宴几乎是冲着跑过来,一眼看见地上的水和玻璃碎片,还有哭得浑身颤抖的秦柔。他目光一冷,转头盯着我,像在看一个凶手。“顾念笙,你疯了吗!”我冷冷的看着他。他抱起秦柔,转身就往门外走。第二天晚上,他们回来了。傅时宴扶着虚弱的秦柔走进门。一看到我,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冰冷又决绝。“给她道歉。”我看向他们,神色平静。“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道歉?”傅时宴脸色陡变,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逼到墙上。“顾念笙,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那可是两条人命。”我艰难喘xi,声音嘶哑:“我没做。”“你这么容不下一个孩子吗?”秦柔此时也虚弱地开口:“太太,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可以打我、骂我,但孩子是无辜的啊。”我盯着她脸上做作的表情,终于忍无可忍,脱口而出:“真让人恶心。傅时宴怒火中烧,手上的力道骤然加重。我感觉整个肺都要炸裂,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傅时宴……”他的手忽然一顿,片刻后松开。我跌坐在地,泪水涌出眼眶,却没发出一点声音。我抬头,望着他的脸,轻声开口。“我们离婚吧。”他僵住,“你说什么?”“我要和你离婚。”我一字一句,冷得彻骨,“该走的人不是她,是我。”傅时宴忽然暴怒:“不可能!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我仿佛听到了全世界最荒谬的笑话,突然笑了,笑到眼泪都流下来。“你明明就不爱我,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我什么都没了,你还要我怎样?”傅时宴的脸在我面前一阵模糊,可能是因为我哭得太凶,也可能是因为他怕我“再次”伤害她的孩子。他沉默了两秒,护着秦柔就离开了,临走前吩咐佣人:“看好她。”夜深,我趁着佣人不注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那栋曾经叫做“家”的房子。我站在门口,回头望了一眼。再见了,傅时宴。再见了,过去的顾念笙。4第二天,我出现在一栋老式洋楼门前。红砖墙、石狮子,门口站着两个身着黑西装的保镖。“请通报,就说顾念笙求见祁先生。”他们对视一眼,很快打开门,“请进,祁现在在后院。”穿过回廊,檀香味扑鼻。后院竹林深处,一位身穿中山装的中年人,身旁立着一名年轻男子,面无表情,气质冷峻。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扑通一声跪下。“祁伯伯,请您救救我。”祁伯伯上前扶起我。“念笙,发生什么事了,和伯伯说。”“我母亲和哥哥的死,不是意外,是谋杀。”我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进祁伯伯耳中。他脸色瞬间严肃下来,原本还温和的眼神,骤然沉了几分:“此话当真?”我点头:“我亲耳听到傅时宴说的。他接近我,和我结婚,就是为了复仇。”我抿了抿唇,控制住颤抖的语气。“那天晚上,傅时宴在打电话,他说,当年我父亲看中一块地皮,正是他家的。他父母不同意卖,是我父亲找人放火,烧了他们家。”“他父母……死在那场大火里。是他母亲用身体护着他,不然他早就死了,他还说,只要顾家还有一个人活着,他就死不瞑目。”我缓缓抬眼,直视祁伯伯:“如果这件事真是我父亲做的,我愿意替父偿命,但如果不是,我也绝不会让我母亲和哥哥死的不明不白。”祁伯伯看了我好几秒,点了点头,眼中划过一丝怜悯,“我大概了解了。”“这段期间,你就先在这住下,在这里没人敢动你。”他说完,转头喊道:“墨辰。”话音刚落,一个身影从后方走来。我下意识抬头,这才看清楚祁墨辰的脸。一身深色衣衫将他的肩背勾勒得笔直,五官立体,轮廓分明,鼻梁高廷,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是能洞察一切。“父亲。”他声音低沉有力。祁伯伯看着我,又看向他:“墨辰啊,这就是你顾叔叔的女儿,顾念笙。以后,你要多多照顾。祁墨辰目光淡淡地落在我身上,扫了一眼,没有多余的情绪。“我知道。”我张了张嘴,本想说“麻烦了”,却终究没说出口。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简短道:“跟我来。”我跟着他穿过长廊,来到一间客房门前。他推开门,侧身让我先进去,语气平淡:“你先在这里休息,有什么事随时叫我。”我轻轻点头。他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我躺在床上,想起傅时宴那张脸,和他说过的话,顿时感到寒冷刺骨。相反在这个陌生的环境,却让我有一种久违的温暖。三天后的一个下午,阳光不燥,微风正好,我在祁家的小花园里浇花。花园不大,种着几株栀子,月季,还有蔷薇,泥土的气息混着水汽,闻着竟有些安心。我正弯着腰给一丛绽开的蔷薇浇水,丝毫没察觉到身后有人。“你要查的事情,查清楚了。”这道声音低沉、干净,却像一把锋利的刀,骤然从我背后刺入耳中。我猛地转身,整个人一惊,手里的水壶没拿稳,直接掉落在地。“啪”的一声,水溅了出来,溅了祁墨辰一身,湿了他一半的裤脚和衬衣下摆。我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没听见你走过来。”祁墨辰低头看着我手忙脚乱的动作,没动,也没说话。我声音发紧:“是我父亲做的吗?”他看了我两秒,“项目确实是你父亲的。”我心口狠狠一紧,指尖都微微发冷。“是我父亲,放的火?”祁墨辰摇头,语气依旧平静。“我问过当地人,也查了些老档案,当时你父亲确实在推进那个地皮项目,但和傅家并没有真正达成协议。”“什么意思?”“他们家当时情况特殊,土地是祖业,你父亲也就没强人所难。”我站在原地,强忍着内心翻涌,“那火到底是谁放的。”“赵全。”听到这个名字,我眉头紧蹙。祁墨辰缓缓道:“赵全是你父亲的死对头,他那时候想邀功,以为傅家那块地还能争,结果被拒绝,恼羞成怒,买卖不成,直接一把火烧了。”“当时傅家也没什么亲属,赵全又花了些钱打点,消息压了下去,案子不了了之。”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原来,傅时宴口中的仇,是错位的,是错认的。而我的母亲和哥哥,竟然为了一场根本无关我父亲的血债,成了替死鬼。我咬着牙,拳头死死攥紧。“我想见见这个赵全。”我低声说。祁墨辰点了点头,语气沉稳:“我来安排。”5当天晚上,海城最豪华的天曜酒店顶层套房里,灯光暧昧,香烟缭绕。一个油光满面的男人仰靠在真皮沙发上,怀里横着一个浓妆艳抹、衣不蔽体的女人。赵全的手不老实地在女人身上游走,满脸享受:“你这个小妖精。”女人娇笑着往他怀里拱。房间里乌烟瘴气。“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带着震耳的撞击声,惊得房内两人一个从沙发上摔下,一个裹着毛毯尖叫。赵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群身穿黑衣的男人压制在地,脸狠狠按在地上。“你们他妈知道老子是谁吗?!”他挣扎着,嘴里破口大骂,“谁敢动我?老子跟你们没完!”祁墨辰站在众人之后,一身黑衣,神色漠然。他走近两步,手中那把折叠匕首“咔哒”一声弹出,寒光一闪,冷不丁地贴到了赵全脸颊上。锋利的刀刃轻轻一划,割破了一层皮,血珠渗出。赵全猛地一哆嗦,像一滩烂泥瘫在地上,声音一下子软了下来:“你……你们到底是谁?我又没惹你们,是谁派你们来的?”我走进来,站在他面前,语气冷得像冰:“认识顾春山吗?”他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像被点了穴,一下子安静下来。祁墨辰手里把玩着那把匕首,冷冷道:“是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还是你自己说?”赵全浑身发抖,连连摆手:“我说,我说。”他一个劲儿点头,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滴,嘴唇都在发颤。“年我跟顾春山,都是公司元老,两个人明争暗斗”他说着,语气里带着一丝惧意。“那个项目原本是分给他的,他谈了两轮没谈成。我当时想出风头,就找了些旁门左道,绕过他,私底下去跟傅家谈。”“傅家不同意,我一着急就……原本我只是想吓他们。结果,火势控制不住,人全死了。”他说着说着,声音越发发虚,“当时傅家几乎没亲属,我花了点钱,压了下去,也没人深追。”我站在他面前,冷眼看着,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把你刚才说的,再重复一遍。”“什么?”赵全有些气急败坏。我抬眸盯着他,语气不容拒绝:“我说,再说一遍。”他见我语气坚定,又扫了眼祁墨辰那把贴着自己脖颈的刀,只好含糊又结结巴巴地把刚才说的全部重复了一遍。我一句不落地录了下来。“带走,剩下的,让他去跟警方说。”保镖点头,拖着还在挣扎求饶的赵全离开房间。房间顿时清净下来。我站在落地窗前,心还在微微发抖。“祁墨辰,谢谢你。”傅时宴回到家,偌大的别墅安静得出奇。他往楼上快步走去,推开卧室门,只在床头柜上看到了一份离婚协议。他盯着离婚协议纸看了几秒,立马撕的粉碎。“太太呢?太太去哪了?”他声音拔高,怒气压都压不住。佣人们匆忙跑上来,神色慌张。“傅总,太太她那天晚上就走了,我们第二天早上醒来,就发现人不在了。”“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他猛地一吼,吓得佣人几乎要跪下。“我们打了,可是电话一直没人接。”他一愣,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机,十几个未接来电弹出来。他脸色瞬间阴沉到底,咬牙骂道:“我不接,你们就不会一直打吗?”没人敢答话。他猛地拨出那个曾经烂熟于心的号码,却只听到机械而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他脸色彻底变了。打开微信,聊天记录停在一个月前。“你在哪?马上回家。”信息发出后,只有一个红色的感叹号跳了出来。他手指一抖,手机险些掉地上。他冲进衣帽间,拉开柜子,发现里面是空的。就连结婚照,也一并消失。这个家,仿佛我从来没有出现过。顾念笙站在原地,眼神空洞。这时,秦柔的电话打了进来,他看也不看,直接挂断。他第一次感觉到心慌。过了一会,门突然被撞开,秦柔气急败坏的冲进来。“你为什么不接电话?说好的今天陪我去买戒指。”他不说话,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秦柔上前去拉他:“你什么意思啊,傅时宴,我和你说话,你没听见吗?”“滚。”秦柔气得哭出来,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能冲着佣人发泄:“看什么看,给我滚开。”骂完,她愤恨离开。秦柔走后,傅时宴电话又响了。他烦躁地一看,是公司助理,他接起电话。“说。”“副总,快看头条!当年的纵火案。”他一怔,打开手机头条。第一条就是:几年前傅家纵火案,凶手赵全已经被警方逮捕。傅时宴,脸色一点点苍白。当年那场毁掉顾家的大火,当年他信以为真的证据,当年他亲手把我推入深渊的冷眼。他忽然跌坐在地,眼前一片模糊。他喃喃自语:“这些年,我到底做了什么。”6午后的阳光从橱窗洒进来,将店内光洁的瓷砖照得一尘不染。这是一家顶级定制男士礼品店,帝都最贵的奢侈品商场顶层。我站在陈列柜前,指尖轻抚着那条藏青色真丝领带,纹理细致如水波,沉稳又不失锋芒。“小姐您好,这款是今年限量款,全亚洲只到货三条,”柜姐温声介绍,“是送给男朋友的不二之选。”我点头,耳边却忽然响起一道刺耳的嗓音。“哟,这不是傅太太吗?”我偏头,秦柔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踩着叮当作响的红底鞋,一脸刻意的得意。“对了,我差点忘了,你和傅总马上就要离婚了。”我神色淡淡,没有搭话。她却越发肆无忌惮,目光落在我手中的领带上,讥诮挑眉:“你不会是要买这个送傅时宴吧?顾念笙,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傅时宴从头到尾,就没爱过你。”她每个字都像刀子似的往我心口剜,可我心口已经冷得麻木,再没一丝疼痛。见我没回应,她笑得越发放肆:“你们顾家都死绝了,傅时宴也甩了你,你哪来的钱买这种高端货?要不这样吧,你跪下给我磕俩头,这个钱,我帮你付。”周围几个顾客已经不动声色地看了过来,眼神里多是惊诧与嫌恶。我没搭理她,只转头淡淡对柜姐说:“麻烦,把这条给我包起来。”我刚说完,秦柔抢过那条领带,一脸嚣张。“这条我买了。”她一脸胜利者姿态。我忍不住皱眉:“秦柔,你别太过分。这是我先挑的,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吗?”她不屑地嗤笑:“我只知道,什么叫后来者居上。”说完,她朝柜姐挑眉:“这条领带多少钱?我出双倍。”柜姐原本还面带职业笑容,一听这话,眼神顿时亮了:“原价二十万,五倍就是一百万。”秦柔拿出一张卡递过去,语气更得意了:“刷卡,傅总的卡,随便刷。”我看着那张卡,心口微微一滞。那是我和傅时宴结婚三周年时,一起去私人银行定制的。柜姐拿着卡正准备刷卡时,门外一道人声突兀响起。“等等。”众人一愣,纷纷望去。祁墨辰缓步而入,西装笔挺,目光温冷:“我出十倍。”秦柔脸色一变:“你有病吧?一条破领带出两百万?”祁墨辰微笑:“我钱多,不行吗?”秦柔咬牙切齿:“我出二十倍!”祁墨辰依旧笑意从容:“可以,那我让给你了。”他话锋一转:“柜姐,刷她的卡。”柜姐一愣,忽然反应过来,脸色瞬间恭敬:“是,祁总。”祁总?店内众人一阵骚动,有人小声议论:“祁墨辰?原来是祁家那位?这个商场不就是祁家的产业……”我也怔住,看向祁墨辰:“你?”祁墨辰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这个商场是我的,以后有什么需要,直接来取就行。”秦柔的脸,像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一会红一会白,气的她转身就走。刚转过身,撞在一个人身上。“你特么没长眼睛啊?”她一回头,看清男人的脸。“傅总!”她立马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一把抱住傅时宴的手臂,“时宴,他们欺负我!”傅时宴一把甩开她:“离我远点,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秦柔措不及防,整个人摔在地上,惨叫一声:“我的肚子!”她身下赫然一滩鲜红。周围顿时惊叫声一片,有人大喊:“血,她流血了!”但傅时宴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仿佛完全不见那抹血红,而是抬脚越过她,走向我。“老婆,跟我回家吧。”我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家?家在哪?”傅时宴上前,一把把我拥入怀中,声音压抑而急切:“我们的家,老婆,我知道错了,我不能没有你,求求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挣扎,他却抱得更紧。下一秒,一只手将我从他怀里拽了出来。祁墨辰挡在我身前,冷冷看着他:“离我女朋友远点。”我一怔,抬眸看着祁墨辰。傅时宴脸色阴沉刚要开口,秦柔却忽然死死抱住他腿,尖叫一声:“傅总,救救我们的孩子!”“真是个狗男人,老婆都怀孕了,还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她不是我老婆。”傅时宴怒吼。“这么说,这女的是小三了?”“一看她那样就是当小三的料,还敢在人家原配面前叫嚣。”周围人彻底炸了,纷纷怒骂。傅时宴低头看着秦柔,眼中闪过一抹狠戾,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贱人。”我毫不犹豫,转身拉着祁墨辰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7又在祁家住了两天。这天,我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见我拉着行李箱,祁伯伯率先开口:“怎么了小丫头,在这里住的不舒服,还是祁墨辰欺负你了,告诉伯伯,伯伯给你做主。”我连忙摆手:“不是的,祁伯伯,我在这里很开心,墨辰他也很照顾我。”“那你怎么要走了?”还不等我说话,祁墨辰忽然开口:“其实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我抬头看他。他顿了顿,支支吾吾地补充:“我的意思是,祁家养得起你。”我心里很感动:“谢谢你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已经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了。”“你这孩子,说什么麻不麻烦的,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谢谢祁伯伯,我有点想家了。”祁伯伯听了,也不在勉强:“那就让墨辰送你回去,什么时候想回来,祁家随时欢迎你。”我含着泪点头,在祁墨辰的陪伴下,回到顾家,曾经温馨热闹的家,如今已经人去楼空。家里看起来依旧整洁,却冷清得让人心慌。家具上薄薄一层灰,客厅静悄悄的,每一个角落都透着熟悉的寂静。我站在玄关,看着眼前的一切,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祁墨辰伸手帮我擦了擦眼泪,声音低低的:“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他语气温缓:“很多年前,有个小男孩,那时候他胖胖的,同学们都嘲笑他,孤立他,没有小朋友愿意和他玩。”“有一天,几个同学把他围在中间,想要欺负他。”“这时候,有个小女孩出现了。她大喊一声:‘你们不许欺负他!’”“几个小男孩不服气,但却被那个小女孩逐个打倒。”“她站在小男孩面前,扬起下巴说,‘以后我罩着他,谁敢欺负他,我就揍谁。’”我听着,有些恍惚。祁墨辰转头看着我,目光不闪不避:“从那天开始,小男孩有了唯一的朋友。也是从那天开始,他暗自发誓,自己一定要强大起来,将来有能力保护那个女孩。”说完这段话,他看着我,缓缓问道:“你知道那个男孩是谁吗?”我望着他,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记忆里那个胖乎乎、总是被我护着的小男孩,竟在我眼前逐渐与眼前这个挺拔沉稳的男人重叠起来。下一秒,他将我抱住,嗓音低哑而郑重:“对不起,我来晚了。”8半个月后,祁墨辰带着我来到父母和哥哥的墓前。这里四面环山,绿树成荫,不远处是一汪碧蓝的湖。清风徐来,草木轻晃,天地间安静得像是专为这一刻准备。这块墓地是祁墨辰找的,他亲自选址、设计、操办安葬事宜,父母和哥哥的骨灰都重新安放在这里。墓碑洁净挺立,鲜花簇拥,仿佛他们从未离开,只是换了个地方守望我。我站在墓前,心中百感交集。祁墨辰伸手搂住我的肩膀,站得笔直,面对墓碑,郑重开口:“爸,妈,哥,你们放心,从现在开始,我会照顾好念笙。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再有人能欺负她。”我脸颊一热,嗔道:“你现在就叫爸妈,是不是,早了点?”他搂我更紧,语气低沉却笃定:“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我低头轻轻笑了笑:“祁墨辰,谢谢你。”他低下头,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然后重新望向墓碑,语气忽然变得更冷峻。“爸,妈,哥,今天来,还有两件事要告诉你们。”他缓缓开口:“第一件事是关于秦柔和傅时宴的。”“秦柔上次被傅时宴推倒后流产,孩子没了。两人彻底撕破脸,狗咬狗。秦柔情绪失控,把孩子不是傅时宴的事全盘托出,说孩子其实是傅时宴助理的。”“傅时宴当场失控,抓起水果刀捅了她一刀,刚好伤到子gong。通过手术摘除子gong才捡回一条命。”“他还不解气,让人把助理的腿打断了,那人终生残疾,彻底失去了生育能力。”我听得红了眼,却忍住泪水。祁墨辰继续:“助理在医院时把傅时宴这些年的违法勾当全交代了,洗钱、偷税、贿赂,还有,几桩命案。警方证据确凿,法院判他犯故意杀人罪等,数罪并罚,判处死刑。”“那个助理作为同伙,被判无期徒刑。”“至于秦柔,一夜之间失去所有,精神崩溃,现在人在精神病院。我已经和院长打过招呼了,让他们好好照顾她,直到她老死。”风从山间吹来,墓前松柏沙沙作响。我低声开口:“爸、妈、哥哥,大仇已报,你们可以安息了。”“第二件事。”祁墨辰顿了一下,忽然牵住我的手,声音低了些。我转头看他。“我想在念笙最亲的人面前,向她求婚。”他深吸一口气,单膝跪下,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钻戒。我整个人怔住。祁墨辰看着我,目光比这山间天色还深沉坚定:“念笙,你愿意嫁给我吗?从今往后,无论你哭、你笑、你生病、你老去,我都在你身边,不是朋友,不是兄长,而是你的丈夫,你愿意吗?”我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掉下来,点头,哽咽得说不出话。他将戒指戴上我手指,然后起身将我紧紧拥进怀里。三个月后后,傅时宴死刑执行。同一天,我和祁墨辰,在山间湖畔,举办了我们的婚礼。没有宾客喧闹,没有奢华排场,只有我们最亲的人,在天之灵见证。一年后,我们的孩子出生了,是个小公主。那天阳光正好,产房外的玻璃窗洒满金色的光。祁墨辰穿着一身消毒服,眼神却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还要紧张。他握着我的手,掌心是微微的汗,但声音却温柔得像春风。“念笙,谢谢你。”他说,“我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拥有你。”当婴儿第一声啼哭响起,我看到祁墨辰眼里泛起了泪光。他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和你一样漂亮。”我笑着哭,眼里有止不住的温柔。我们给她取名叫“祁安笙”。“安”是平安喜乐的安,“笙”是我名字的延续,我们希望她一生都被温柔对待,平安健康,拥有光亮的未来。春去秋来,岁月安稳。我们有了家,有了彼此,有了新生命,一切苦难都被时光温柔掩埋。从此以后,我是被人深爱的妻子,是孩子眼中闪闪发光的妈妈,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更新时间:2025-09-13 23:57:33 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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