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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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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一畦春非绿，十里稻花香。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父皇父皇，儿臣做的诗如何？”谢安笑嘻嘻站起来，摸着十三皇子的头夸奖。“诗做的这么好，想要父皇赏赐你什么？”他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嗫喏说道：“儿臣想让父皇赏赐我一吊铜钱。”他接下来的话，让在场的苏锦母子生出了冷汗。“儿臣发现，我们府里的铜钱，竟然大小不一，而且薄厚也不一样。”“儿臣想要一吊真正的铜钱。”一旁的太子早已瞳孔紧缩，浑身颤抖。“那你手中可有铜钱，让父皇看看。”谢安问十三皇子。他接过铜钱，观察了半晌，脸色越来越阴沉。看见太子心虚的模样，心中已然明白了大半。但他并没有当场发作。而是蹲下身摸了摸十三皇子的头，说道：“昭儿，你先和母亲回去，回头父皇赏你一吊真正的钱。”“逆子！”待十三皇子母子离去后，他将手里的铜钱一股脑全砸在谢季礼头上。“这是不是你干的好事！”谢季礼抱着头连连否认：“父皇息怒……这……这件事儿臣并不知情，请父皇明察。”苏锦上前求饶：“陛下，太子胆子再大，也绝对不敢干出私造铜钱的事情来。”“你最好是无辜的，否则，朕废黜了你这太子之位。”听闻此言，苏锦吓得花容失色，再也顾不上自己皇后的形象，膝行至谢安面前，拽着他的衣服，一把鼻涕一把泪：“皇上，万万不可啊。季礼可是嫡长子，动了废储年头，会动摇国祚的。”苏锦仰仗着母族的势力，稳坐上后位，又将自己的儿子扶上太子之位。这一路走来，她手上沾染了不少的血。如今听闻儿子的太子之位不保，竟然急火攻心，吐出一口血来。我主动上前替她解围：“陛下，当心身体。想必是有些狗奴才借着太子的名义敛财，也未可知。”谢安听完，指着皇后骂道：“你那好弟弟，打着你们母子的旗号，强抢民女霸占民田，你真当朕一无所知吗？”“私铸铜钱的事情，最好和你们母子无关。”谢安气急，连连咳嗽，我温柔安慰：“陛下，当心气坏了身子。”我抬眼看向苏锦，她的目光像淬了毒药一样狠毒，死死地盯着我。我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你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8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和纯贵妃暂时结盟了。她的父亲叶尚书已经掌握了太子私铸铜钱的证据，只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在朝堂上披露他的罪行。立冬过后，皇城脚下的云谷县闹了饥荒，大批灾民逃到了皇城根，大有破城之势。皇帝震怒。早朝上，御史大夫谢无言呈上了血书，控诉太子侵占良田，致使数十万良民流离失所，社稷不稳。同时，叶尚书也拿出了谢季礼及其舅舅私铸铜钱的铁证，以及欺男霸女的桩桩恶行。谢安看着如山的铁证，手中的玉环瞬间被捏碎。朝野震荡，纷纷谴责太子难堪大任，要求废黜他储君之位。“臣等恳请陛下废除皇太子储君之位。”百官齐奏。他面色冷峻，并不接朝臣的话。半晌，掀翻了陈在案几上的证据，拂手而去。下朝后的谢安，来到我的住处，我仔细为他包扎着手上的伤口。“月妃，你初入后宫，身后又无母族依仗，你跟朕说实话，朕要听从那些朝臣的建议，废了太子储君之位吗？”“陛下，您是一国之君，自然是朝臣听您的，岂有您听臣子话的道理。”“可是，太子，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责。”说到激动处，谢安又猛烈地咳嗽了起来。我上前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心里却暗自高兴，这咳疾，怕是很难好了。“陛下，太子年纪尚幼，尚不能明辨是非，定是受奸人蛊惑，才犯下此等过错。”谢安握着我的手，沉默半晌。“月妃，朕多亏有你，这心里的苦，才有人诉说。”“从前，也有一个跟你很像的女子，她虽不似你这般娇媚，但端庄之礼，也是朕的解语花，可是……”看着谢安一脸的缅怀，我只觉恶心可笑。压了压心中的怒气，双臂攀上他的脖颈：“陛下，以后臣妾就是您的解语花。”三日后，对太子的处置下来了。国舅白氏以太子知名私铸铜钱，侵占良田，外加欺男霸女，种种恶性罪该万死，判斩立决。太子听信谗言，不辨是非，软禁东宫思过自省。皇后对国舅犯有失察之罪，且教子无法，革去皇后之位，贬被锦嫔，连降三级。谢安终究是没有废了谢季礼的太子之位。看来，只能再加把火了。9暮冬时节，晴空之下，白云如盖。谢安带着纯妃和我正在御花园里赏景，突闻天空中传来了金枪鸣鼓的声音。兵器相交，声声刺耳，鼓声阵阵，势震苍穹。“打仗了，打仗了。”随行的宫女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捂着耳朵抱头躲藏。我和纯妃四目相对，她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结结巴巴道：“陛下，晴空鸣金鼓，臣妾，臣妾担心……”接下来的话，她没有说，但皇上已然知晓了他话语中的深意。不等他喊来钦天监，太后急匆匆的过来了。“皇帝，天降示警，你该早做打算，不能再一意孤行了。”太后指的是太子一时事。事发后，太后和众大臣的主张一样，废除谢季礼，但皇帝，执意保全，太后遂做了妥协。此次“晴空鸣金鼓”便是太后、纯妃和我连手送给苏锦的另一件大礼。谢安招来了钦天监卜算。占卜完毕，钦天监的官员不敢言语，只是连连扣头谢罪。直到皇帝拔出旁边的剑。“再不言语，朕要了你们的脑袋。”一旁的钦天监总管，才颤颤巍巍将预言写于纸上。皇帝看着纸上的字，脸色阴沉。钦天监写下的预言是：天鼓鸣，事不公，兵戈起，天下将乱，大盛将亡也。太后接过手中的纸，颤巍巍看完，一脸紧张地对皇帝说道：“皇上，事关国运，你，可不要糊涂啊！”“三年前的妖妃事件，你尚且能当机立断，今日预言再次上演，皇帝，你切莫感情用事。”“拿笔来。”他写下了废太子的诏书。谢安还是三年前的谢安，凉薄，利己，他的皇位，比什么都重要。10飞雪融融，冷风裹挟着细碎的冰雪，砸的脸生疼。苏锦脱了钗环锦服，着素衣来见谢安，她已经在庭前跪了三个时辰。“陛下，请您饶恕季礼。”一句一扣头，额头鲜红的血夹杂着雪的白，美艳日常。我身着猩猩红大氅，一步一台阶，走到她跟前。我居高临下望着她：“苏锦，今日之事，是否似曾相识？”“你以为只有你，会用钦天监的预言迷惑陛下吗。”她抬头惊恐地瞪大眼睛：“你，果然是你，你明明死了，还被钉了7颗镇魂钉，为何？”“为何又活过来了，是吧？”我蹲下，盯着她的眼睛，“当然是死不瞑目，来找你复仇啊！”苏锦脸上的惊恐随即变成了幸灾乐祸：“你猜，皇上知道你妖妃的身份，会不会让你再死一遍呢？”“那你说，她是信你，还是信我？”她眼里燃起的光又熄灭了。此时谢安身旁的大监走了过来。“月妃娘娘，陛下想您想的紧，着奴才喊您过去呢。”他又对着苏锦说道：“锦嫔，陛下说他不想见您，让您自便。”苏锦听到大监的话，整个人泄了气，颓废的摔倒在了雪地里。我得意的望向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喊出了谢季礼的名字。她发了疯的扑向我，没到我跟前，就被大监推倒了地上，双手划出了血印子。但这些皮肉伤，不够，远远不够。她欠我的，我要千倍百倍的讨回来。我的儿子死在了她的算计里，那我，也该拿她的儿子开刀了。11谢季礼被废后，被逐出了太子府，住在了城郊的一处园子里。明为养病，实则软禁。次日，我去求了皇上，准许我出宫一日散心。“陛下，臣妾本是江湖女子，喜欢自由闲散的日子。现下为了皇上您，常年身居深宫，但，实在闷得慌。”我学着吴侬软语，撒娇示弱。“花朝节，臣妾想做一天寻常女子，求陛下准许我出宫一日吧。”谢安被我缠的没办法，只得答应。“那，让李卫陪着你吧。”李卫是谢安的心腹加暗卫，前世他替谢安暗中除掉了不少有异心的臣子和淫乱后宫的嫔妃。
更新时间：2025-09-14 00:2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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